“不知师叔深夜寻我,所为何事?”
洛霞明白,师叔若无重要事决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搅她,故此她直奔主题道。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师叔听闻了你与那圣岚宗新弟子的一些传言……”
闻言洛霞美眸微睁,露出了一丝紧张。
“你倒不必紧张……”
齐境弦和熙地笑了笑,眼中没有怪罪的意思:
“师叔看着你和小焰长大的,你的性格师叔又岂会不知,只是我答应了你们的师傅要好好照顾你俩,日后有什么事可以不用瞒着师叔的……”
洛霞并未听懂齐境弦所说的这一番话的意思,但还是点头应下。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虽说修炼要紧,也不要熬坏了身体。”
“是。”
目视着洛霞离开后,齐境弦转身面朝天上明月,捋着胡须长叹了口气,眼中藏有一丝对一名女子的思念。
竖日。
圣岚山主峰的后山处,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正在林下的一处平地盘膝修炼,双目凝神。
“那就是新来的凡脉弟子?”
这时,一处隐蔽的树梢处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不错,听说还得到了洛霞仙子的青睐!”
“哼,就他也配!”
“老大,此人正处深度修炼状态之中,不如咱趁此嘿嘿……”
在人修炼途中被干扰极易使人走火入魔,最严重的甚至会损坏根基。
“就按你说的做,这种废物也好意思觊觎仙子容颜,就该给他点教训,让他有个自知之明!”
言罢那人身上涌上耀眼的灵气光芒,双掌对合,凝聚一道灵气光剑,猛地掷出,灵气光剑悬浮于空然后猛地对着白衣男子的位置爆射而去。
而就在藏匿在树梢上的鬼祟人影以为计谋即将得逞之时,突然一柄重斧从空中坠落将那袭向白衣男子的光剑砸了个粉碎。
当瞧见那砸落在地的重斧后,树梢处躲藏的一拨人群终于坐不住了,暴怒地跳了出来,其中一名小弟率先发出怒喝:
“臭小子,又来坏我们好事!”
只见一名男子从某处高高跃下,踩在了那巨斧的握柄上,双手抱胸,轻轻摸鼻,不屑地俯视着那拨打算暗算白衣男子的人群。
不久陆凡生也被这争吵声给惊醒,漆黑的眼眸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持斧男子与一群人对峙的场景。
“你们这是……”
一脸迷茫,陆凡生诧异问道。
“遭了,老大那小子醒了,这下该怎么办,要不先撤?”
那名小弟正要回头询问,可当他回头后却是惊讶地发现身后的一群人早就跑没影了。
“你先撑着,我们回去商量对策!!”
“欸老大等等我啊!多一个人多个想法,别丢下我啊!”
见到那群人窜地那般快,持斧男子也是不屑一笑,背肩扛斧转身面向白衣男子,笑着伸手道:
“你好,我叫大虎!”
细细打量着眼前男子,陆凡生思绪万千,不过很快便想明白了。
刚才那些人应该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吧,这位兄弟应该是替自己解了围,当下也是笑着伸出手,道:
“你好,我叫陆凡生。”
“陆凡生?我听说过你的事情,凭借元婴一层的实力斩杀了一名元婴三层的刑罚堂弟子,当真了不起。”
名叫大虎的男子听到白衣男子的名字后,也是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兄弟过誉了,在下只是侥幸而已。”
没有志得意满,陆凡生依旧神色自若地淡笑道,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
“对了,大虎兄弟又怎会在这,莫非也是资质不好被分配到这后山的。”
“这倒不是,我犯了错,我师傅让我来这后山反省反省……”
挠了挠头,大虎尴尬笑道。
“原来如此。那刚才那些人是?”
陆凡生好奇问道。
“那些人……算了说起来也来气,不过我劝你日后小心些,哪怕是修炼也要多留个心眼,已经有好多像你这般的无门弟子被这些人逼下山去了。”大虎气愤道。
“这些人如此妄为,宗门的长老也不管么?”
眉头紧皱,陆凡生眸光微寒地问道。
摇了摇头,大虎无奈地叹道:“无门弟子不属于任何一位长老座下,除非闹出人命,宗门长老们也是睁一只眼……”
“就如同一个班的好差生一般,好生犯错最多也就象征性地训斥几句,对待差生却似眼中容不得沙子,长老们又怎会为了一个资质差的弟子而得罪一个资质好的弟子。”
幸许出自内心的同情,大虎也是发了几句牢骚,继续道:
“况且说到底那些资质稍差的弟子也是主动选择下山去,尽管其中存有人为因素影响,故此长老们也管不了……
而像你们这类弟子便注定会成为在长老门下混地不好的人的出气筒,若不想受人欺负,最好的选择便是下山,亦或者变强,强到无人敢招惹!”
“好了,话就说到这,这三天时间我还会在后山,若有解决不了的麻烦,你可尽管来找我,就在隔壁山头。”
言罢,男子便是迅速地消失在了陆凡生的视线之中。
“想不到在宗门内的风气都如此之差,看来那一路的道听途说并非有假……”
捏着下巴,陆凡生皱眉,心中则是在盘算着什么。
夜黑风高,凉风嗖嗖。
夜月下后山,数道阴森的目光从漆黑的森林中亮起,目光一致透过木窗望向床榻上盘膝修炼的白衣男子。
“嘿嘿,老大我就说的没错吧,这小子大半夜地还在修炼!”
“哼,凡脉注定的废物,以为靠着勤奋便能弥补的么,天真!”
“去!给我把今天早上丢掉的场子找回来!”
黑幽幽的森林传来男子粗犷的喝声。
三四名小弟轻轻从树梢上跳落,压低着脚步朝那木屋处靠近,瞧见屋内白衣男子没有醒来,当下也是露出阴森的笑容。
吱呀——
门被缓缓推开,一个鬼祟的眼睛透过门缝往里瞧去,见榻上男子依旧没有任何动静,门缝也是越开越大,一个人率先地大胆朝里迈步走去,其余人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