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闺女欠了我们欠,老登你既然是她爹,你就代替她还吧。”
苟富贵说要还流里流气的吹了个口哨,故意吓唬:“姑娘很漂亮,还不起可就惨喽~”
几人起哄似的笑,余大脸色很难看,他正动摇之际,余二拦住他:“钱是给大壮娶媳妇用的,可不能给他们,大丫只是一个赔钱货,他们要就让他们带走就是了,只后养老有大壮!他一定会把你当亲生父亲孝顺的。”
“呦,你儿子有福气啊,年纪轻轻两个爹。”苟富贵嘲讽的声音并没有换来余二的羞耻心,他说什么也不让出钱。
余念白:“我才是你的女儿!”
余大低下头,不发一言。
严铭搬了一把凳子坐下,态度不咸不淡:“我们没时间看你们吵架,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给钱,二报警。”
“我们都是积极向上的好人,没功夫跟你们这些……”目露嫌弃,催促道:“算了,快选。”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严铭这边的人跃跃欲试,看自己大哥没发话,只能憋着。
福笙目光频频投向余念白,寻思着她闹上一闹,也行,结果没下文了。
祝卿桉等了一会,严铭都摆明了,要给她撑腰,余念白这种受气包,还是无动于衷,她不想看,戳了戳严铭:“我想出去透透气。”
“嗯,福笙你妹妹……”
福笙立马将妹妹推了出去:“福歌你去跟嫂子出去透风。”
十岁的福歌扎着小辫子,圆圆的小脸,圆圆的大眼睛,看起来像个福娃娃。
祝卿桉看着小不点,也没说什么。
在场的女孩只剩下,余念白。
严铭柔和的目光褪去,耐心告罄:“选好了么?”
余二见他们久久没有动作,心渐渐放松,说话声音也大了两分:“谁欠的钱你找谁去!”
严铭摸了摸鼻子,好久没听过有人这么嚣张的说话了,冲着几人打了个手势,余二顿时被团团围住。
“你们干什么?”余二大惊失色:“你们不是不动手,不是……”
“啧,大哥哄嫂子的话你个老登还信了。”
……
祝卿桉走到不远处散散步,天气还是很热,见福歌过来,捏了捏小娃娃的脸:“想不想吃雪糕呀,小宝砸。”
福歌眼睛亮亮哒:“想~”
“知道哪里有卖的么?”
“知道,很近,我带姐姐去。”福歌被一根雪糕哄走了,癫癫的带着祝卿桉去了小卖铺。
祝卿桉出了钱打发福歌去买,自己一旁的大树底下等着,村子里刚下完雨,路上泥泞不堪,她实在是不想下脚。
正思索时,一辆高档小轿车远远而来,唰的一下冲了过去。
祝卿桉漂亮的长裙上,星星点点的泥点子,污染了整个裙面。
罪魁祸首停在了不远处的小卖铺。
顾不得泥泞,祝卿桉硬着头皮过去,脚下一深,整个脚面陷入泥里,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车里下来的男人正跟老板交谈着什么。
祝卿桉走过去,脱了鞋:“喂!”
顾益州听到一声悦耳的呼声,回头寻找人就见一双泥泞的鞋子被人扔在怀里,他下意识就要发怒,一抬眼对视上一个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女孩子。
什么怒火什么洁癖通通见鬼去吧。
女孩子正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火气冲天的质问自己:“你开车不长眼睛啊,我的裙子都被你弄脏了,赔钱!”
她伸出白皙的手,朝着自己要钱。
顾益州脑子宕机了一瞬,抬手把自己的手放了过去,祝卿桉怒火更盛。
他竟然用一手泥的手来碰自己的手,完全不顾对方是拿了自己的鞋才会这样,气的祝卿桉当即给了他一巴掌:“流氓!”
顾益州动了动鼻尖,眼睛腾亮:“香的,竟然真的是香的!”
祝卿桉见他如此不要脸,顿时更加生气,决定让他加倍赔钱!
福歌从小卖铺出来,看到有人欺负祝卿桉,顿时不干了,撒开丫子就朝着顾益州撞过去,小牛犊子似的把人撞连连后退。
顾益州身旁的男人想要帮忙,被他制止:“管叔,不用,小孩子嘛。”
“小宝过来。”
福歌乖乖挪过去,小脸紧绷绷的:“姐姐别怕,我保护你。”
祝卿桉才不害怕,严铭就在不远处,她有的是底气:“你弄脏了我的衣服,还欺负我妹妹,今天不道歉,就别想走了!”
“道歉?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少爷是谁?你敢让他道歉……”
“对不起。”管叔的话还没说完,顾益州已经道歉并拿出了赔礼:“我出门着急,没带太多钱,这块玉赔给你可以么?”
顾益州将带着的玉递给她,管叔连忙拦住:“不可以啊少爷,这可是你从小戴到大的啊!”
“我们的错,应该道歉。”
祝卿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戴的玉扣,严铭送玉,他也送。
严铭不是好人,他肯定更不是。
祝卿桉接过了玉,将玉转手抛给了老板:“换钱。”
老板一脸为难,这这这……
上好的玉啊,值老鼻子钱了。
“这我……这都能把摊子买了啊。”
“抵雪糕钱。”
赤裸裸的羞辱顾益州,说他的玉也就值两块雪糕。
带着福歌离开,顾益州问她名字,祝卿桉理都不理。
管叔拿出一张钱递给老板,老板赶紧把烫手的玉送了回去,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大人物,钱是万万不敢收的。
顾益州跟在她身后追人:“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祝卿桉不理,看着泥泞的路,十分不爽。
“你蹲下背我过去。”
顾益州愣了,从来没有听过这么任性的要求,尤其还是初见的女孩子,可她漂亮到他生不出一丝拒绝的心思。
“如果不是你先开车弄脏了我的衣服,我也不会过去找你,我不过去就不用踩这么脏的地方!”
顾益州:……
有道理。
他蹲下身,等着人上来。
祝卿桉勾唇恶劣一笑,抬手将人推进了泥潭,顾益州没有设防,整个人栽倒泥泞中,狼狈的不像话。
管叔吓疯了,连忙跑过去扶人:“少爷您没事吧……”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能这样做呢,简直,简直太坏了!”
“桉桉。”
冷冽中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声音响起,祝卿桉抬头,对上严铭晦暗不明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