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拿着魔杖,对着一圈坩埚轻轻一点,火焰瞬间升腾。
紧接着,各种魔药材料自行飘到半空,仿佛是有一双双看不见的手在操纵着,剥落外壳,切开材料。
而伊森只是站在一圈坩埚里,看一看这个锅,搅一搅那个锅。
处理好的魔药材料就好像是有了生命,开始排着队跳入坩埚里,只溅起了极小的水花。
在场的所有斯莱特林都看傻了眼,那表情,就好像是一群麻瓜在围观巫师变戏法。
这、这完全违背了魔法的基本常识!
为什么不用眼睛看着就能施咒?用的到底是什么魔咒?
斯内普的脸也黑了下去。
无声无杖漂浮术,活化赋予,瞬时萃取……还有神锋无影。
连他这个发明者都想不到,专门切人的黑魔法,有一天会被拿来切姜根和黑根草。
只是这样一来,除了他,还有谁能看得出里面的门道?
“mr.white?”
听着斯内普教授声音里的些许火气,伊森又慢吞吞拿出一个坩埚,从生火开始,拿起银刀,一样样慢吞吞处理起材料。
斯内普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一些。
他似乎完全不担心那几锅正在自行熬制的药剂会出现意外,冷冷道:“因为你们的进度和其他三个学院拉开了一些差距,这个周六,都要来补一补课!”
“看清楚每一个步骤,处理材料的逻辑、顺序,哪怕是下刀的角度。”
“最后,如果下课前我没在羊皮纸上看到笔记,你们就等着关禁闭吧。”
教室里立刻响起了慌乱的翻书声。
后排,一个小女巫高高举起了手。
斯内普眉头紧皱,带着不耐烦,要蠢笨到什么地步,才会在一开始就举手?
伊森也看到了,点点头说:“阿斯托里亚小姐,有什么问题?”
“怀特先生,我看到你刚才处理白鲜的方法,和课本上写的不一样……课本上说,切割白鲜可以保留更多的汁液。”
斯内普教授的脸色立刻黑了下去,像是真听到了什么愚蠢的问题。
“嗯,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问题。”伊森笑眯眯道:“我猜你刚才肯定是写论文的时候太投入了,所以,还没有完全转换过来思维……看黑板上。”
他往后面指了指。
黑板上写着今天要调制的魔药名字,第一行上是“黑魔法伤害缓解剂”。
“白鲜是一种效用非常强大且适用性广泛的愈合魔药材料,我们生吃,就足够让一些浅层伤口愈合,如果萃取成白鲜香精,效果自然更强大。”
“但在不同的配方里,材料的形态会决定药效的走向。”
“比如说,今天要调制的黑魔法伤害缓解剂,核心在于中和,并不是愈合。它的配方要求我们使用干燥的白鲜,因此,我们需要熏制它,再研磨成粉。”
“刚才我用的是一种临时让白鲜脱水的方法,可以做应急用,如果不着急的话,花几个小时慢慢熏干它,药效会更温和稳定。”
伊森的声音不疾不徐,回荡在安静的教室里:
“掌握魔药学的关键点之一,就是一定要理解材料与魔法目的的适配性,同一材料的不同处理方式,就可能彻底改变药水的魔法属性。”
“如果希望游刃有余地做到这一点,那么就需要庞大的知识储备……阿斯托里亚小姐,明白了吗?”
阿斯托里亚敲了下脑袋:“哎呀,这是自习教室里强调的那些注意事项!我真笨……”
也难怪斯内普教授一副恨不得生吃了她的模样。
她有些害怕地看了眼黑着脸的斯内普教授,坐回了座位,迅速写起了笔记。
伊森笑眯眯望着她:“如果还有什么问题,阿斯托里亚小姐,尽管问,不用拘束什么。”
一群斯莱特林大为不忿。
什么叫不用拘束?这里是魔药课教室!教授是我们斯莱特林的院长!你这个格兰芬多才是外人!
但似乎斯内普没有这么想,他甚至没有去狠狠驳斥这个格兰芬多,只是瞪着眼前这群呆愣愣的小巫师,脸色黑了又黑,语气十分冰冷:
“为什么不记下来?是在等我把你们的脑子切开,一个个塞进去?”
所有人立刻拿起羽毛笔,唰唰写起了东西。
魔药补习课一口气上了三个小时。
从头到尾,只有阿斯托里亚一直在举手,伊森竟然也一直在回答。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鸦雀无声。
但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那几大箱子魔药材料,是如何变成一瓶瓶药剂的,简直行云流水,轻而易举……任谁看了都觉得我上我也行。
这种简单的药剂,对伊森·怀特来说,简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中午十一点三十,斯内普教授宣布下课,斯莱特林们沉默地走了。
只有阿斯托里亚蹦蹦跳跳的,在教室里围着伊森转了一圈又一圈,一直到斯内普教授冷冰冰看了她一眼,她脚下一软,才跑掉了。
伊森把调制好的药剂装进箱子里,熟稔地往上面贴好生产日期,保质期,以及最佳服用期限。
至于是谁的订单,这就不用他操心了。
如果是外面的订单,海格会过来取。
没错,虽然海格是教授了,但他原先的工作也一样不落:仍然兼任着猎场看守人,钥匙保管员,以及负责照顾猫头鹰,收发信件,偶尔为邓布利多跑腿办事,还负责一部分学校对外的业务洽谈与合作……
真不知道每个月邓布利多要给他开多少份工资。
如果是学校里哪位教授或者是校医院,就得他去跑腿。
也因此,他跟庞弗雷夫人,斯普劳特教授混得都很熟。
药剂师嘛,确实在哪都吃得开。
收拾好一切,他去礼堂里吃了午饭,下午再过来时,斯内普教授已经带着那批药剂不知道去哪了。
伊森走到书架前,来回看看,眉毛忽然一挑,沉吟道:“吐真剂?教授把这个留下了?”
他取出那本书,坐到了书桌前,细细读了起来。
当窗外的星光再次洒满夜色时,伊森伸了个懒腰,重新回到原来的时间线,然后等到早上七点,直接隐着身,径直往八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