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昨日一幕重现。
屋里热浪扑面,林知远和安云坐在西屋炕桌两边在嗑瓜子,地上的林安安同两只雪团子玩得正欢。
“鬼,鬼啊!”早就被吓破胆的金大娣大叫着冲出门。
金丰不信邪,叫辛桂枝过来把林安安抱走,并让人押着林知远和安云去了牲口棚,自己又到厨房看了圈。
小半袋苞米面,一点干菜,几颗土豆,连个鸡蛋都没有。
金丰脸色阴沉的可怕,转身却与探头进来的金大娣视线对上。
金大娣哆哆嗦嗦,“你不用跟我说,想怎样都行。”
金丰去牲口棚抓安云,林知远同样说有肉给他做。
金丰抢先一步去了仓房,果然发现一只剥了皮冻得邦硬的兔子。
林知远又做的兔肉炖土豆和锅贴,这次,金丰不许吃,更不许睡觉。
众人也觉得事情诡异,忍着饿一口不动。
屋里太热了,不多时金丰开始眼皮打架。
金丰眨巴了下眼睛,不过一闭一睁,人又是在深山老林里,虎啸阵阵,寒风飒飒。
金丰视线扫过周围,雪地上依旧没有足迹没有车辙印,只有他们躺过的痕迹。
再次回到林知远家门口,除了几个胆大的,再没人敢进去。
与上次不同,辛桂枝这次没来。
金丰进去,西屋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这次,金丰让几个兄弟看着一家三口,自己去厨房和仓房都看了遍。
厨房的食物,仓房的兔子都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金丰第一次感到害怕。
金丰回去西屋,摸了摸林安安的脸,是热的,肉肉的,绝对不是鬼该有的状态。
可是,林安安一个小奶娃,怎么可能独自从孤柳村跑回来还不被人发现的。
还有那些完全一模一样的食物,就算林知远能一次打好几只兔子,那苞米面和土豆呢?
林知远如果找村民买,他不可能不知道,再者,他们十多个人,如果林知远要把他们送进深山必须用到牛车。
可雪地上别说牛车印了,就连他们前一天踩出的脚印都看不到,如果不是有鬼,他实在想不出林知远是怎么做到的。
金丰再次让林知远做好兔肉炖土豆和锅贴,依旧是摆在桌上不吃。
金丰将十七个兄弟分成三组,一组守牲口棚,一组在西屋看着林知远一家三口,一组在院门口站岗。
金丰坚决不坐着,在地上来回溜达。
林安安嚷嚷饿,林知远和安云带着林安安一起吃了些菜和锅贴。
金丰没有阻止,等着看一家三口的反应。
吃完半个多小时后,林安安困得眼皮打架,林知远便铺上被褥让安云和林安安睡里面,自己和衣而卧睡在外侧。
金丰乐得林知远睡下,继续不停走动。
林安安听着金丰的脚步声,默默选择百米范围梦游百变卡踏雪无痕选项并使用。
算上金丰共十八人梦游间踏雪无痕走向深山。
安云听到金丰等人离开的脚步声,左右看看林知远和林安安睡得正香,实在想不通这三天的经历到底是真是幻。
难道真的有鬼?安云害怕得窝进林知远怀里。
林知远并没有睡着,察觉到安云的害怕,长臂一捞将安云圈进怀里。
不是他和闺女心狠,而是安云没有彻底离开金家前只能瞒着,否则安云一个不小心暴露了林安安的能力,那将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灭顶之灾。
金丰再次在深山老林里醒来,看不到半点来时的痕迹,彻底崩溃了。
其他人也都崩溃了,疯叫着到处乱跑……
金家。
金大娣正在村民们帮忙临时搭起来的厨房里做饭,就被人扯着头发拖出来一顿暴揍。
金大娣被打得晕头转向,勉强认出打她的人是金丰妈。
“七婶,你干嘛打我?”
金丰妈边哭边往死里揍金大娣。
“让你们使唤金丰去找林知远麻烦,害得我家丰子真成疯子了,我打死你!”
金大娣一肚子苦水,双手护头哭道。
“主意是强子出的,钱是我们村齐家媳妇掏的,怎么能怨到我头上?”
金丰妈冲着金大娣的脸狠狠啐了口。
“齐家媳妇不是你招来的?金强出主意不是你帮着把丰子找来的?怎么不怨你,就你最该死。”
金大娣被打得受不了,爬起来就往外跑,迎面被人抓住又挨了好几脚。
金大娣抬眼,是齐荃。
“嫂子,你干嘛打我?”
齐荃叉腰,“金大娣,你可把我们家怀仁害惨了。
他媳妇就因为你家那个怪胎吓得下不来炕,眼瞅着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可怜我那傻侄子以后可咋整啊!
我那实心眼的弟弟头发都愁白了,你说你该不该打?”
金大娣不信,“辛桂枝拢共就来过两趟,我进去三趟都没事,她怎么会有事,我看你们就是耍无赖。”
齐荃抬脚踹在金大娣胯骨上,踹得金大娣直哎呦。
“你家那怪胎,家里门窗全锁着她都能没影,还谁都发现不了,搁你身上你不吓破胆?”
金大娣听得目瞪口呆。
“怎么可能,那还是人了吗?”
齐荃道,“我看那就不是人,所以我们村派人来抓她回去,再逃就打死她。”
说罢,齐荃身后上来两个粗壮村妇架起金大娣。
齐荃下令,“走,咱们抓妖精去。”
话音未落,外面响起一阵喧哗,被架着的金大娣就看到安云一身狼狈跌跌撞撞的走进来。
安云看到人也不叫,寻着味冲进厨房,盛出锅里的苞米面糊糊,也不管烫不烫便大口吃起来。
“强子他媳妇,你这是咋回事啊?”
有村民堵在门口问安云。
安云吃光一大碗苞米面糊糊又盛了碗,边吃边道。
“我被那两只熊抓进山里,它们也不吃我,就带着我一直往山里走,后来我趁它们睡着就跑了。”
金大娣听见嗷地一嗓子,“你被熊抓走,那我们在林知远家看到的是谁?”
安云被吓得一哆嗦,不解的问跟她说话的村民。
“咋的啦?我大姑姐说啥呢,我咋听不懂。”
金大娣闻言眼底闪过阴毒,说齐荃。
“你不是要打死那个怪胎吗?这就是那个怪胎的妈,还是从深山回来的,更应该打死,快点,别让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