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茫茫，生死渺渺。
可今日，咱是万分小心的。
把大小姐轻轻放在床上，她反而表情复杂的看向了我。
『这么小心干什么……我又不是块玻璃。』
『可我怕你碎了。』
夜里很静谧，虫鸣声也听不见了。
现在都快入冬了，只有圆月光芒。
我坐在床前，先是看了眼烟盒，不过，还是把它随手甩进抽屉里去了。
咱已经万分疲惫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事情莫名其妙的又变成了这样。
以前大小姐曾经说过，她一辈子都不会有几次跟个男人睡在一起，上一回……好像还说过，当天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吧？
倒不如说，没准她指的是……不包括自己将来的男人？
我想到大小姐哪天一高兴说不准跟个谁结婚去了，一下子忽而感觉心里不是滋味。
是。
我忘记了生死，我忘记了感情。我知道我必须舍弃它们。
那现在又算什么呢？
『橘霓裳和你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她突然说。
『我能边睡边说么？』
『…………』
『你不让我睡就算了，我忍着也没什么。』
『没关系的……』她这般道。
我惊诧的扭头一看，她盖着我的被子，还是故意疏开一段距离。
『你说你的，我边睡边听就是了。』
『……唉……』
『老实说。』她反倒语气冷淡了，道：『我都没想到你会背叛我，到底怎么回事，那个橘霓裳……她真的跟你认识很久，难道说关系还很不一般么？』
『恐怕确实是这样。』
咱闭上眼睛，一下也觉得四周天旋地转。
好像，居然还提前听到了大小姐在天亮以后坐在钢琴前弹奏出的乐声……
不过，当时我是放下了顾忌的。在深更半夜，不为人知的时候，暂时不担心告诉大小姐会引来什么后果，把我跟橘霓裳认识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当天，高空之中，拯救客机。
这是第一幕。
去到岛国，和村目右志大打出手。
被橘霓裳姐妹误解。
后来，她们差些遭了经纪人的黑手。
这是第二幕。
岛国的巨兽莱兰复苏。
我几乎死在那儿。
这是第三幕。
后来是岛国大乱。
然后是黑道风波。
这是尾声。
总之，一切的一切，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
刚开始，我竭力道出所有真相的时候，她还时不时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可是，当我彻底讲完，直到离开橘家以后，再转过头一问，这婆娘却背对着我，侧躺在那儿盖着老子的被子睡得正香。
唤她都没反应了。哪怕是忍不住还是拍拍大小姐的肩膀，都没反应。
说起来……她的香肩确实很柔软，一点也不像我曾经感受过的其他肩膀。
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很好理解。
杀手们的肩膀，硬的跟铁块一样，夜神静离和宋冷涵的肩膀，拍上去也不会如此。至少你能感受到她们苗条之下有份磨炼而出的强韧。
如今……大小姐的肩膀就好像一团柔水，使人把手陷在上面。
『不行！』
我还是一下抽了回去。
『唉……上一回是她好像在害怕什么，才陪着她睡了一晚，这次可不能这样啊……』
我还是强忍着疲惫起了身，替大小姐盖好了身上所有的地方，免得她不小心着凉。
最终……咱还是到大厅沙发上，随便躺了一两个小时，最终……天就亮了。
（三）
数个小时以后。
初寒的早上，空气还是有些干涩的。
宋家别墅屋里开着暖气，倒是不用穿太严实。
唐糖这丫头找了半天，最终在咱住的客房里才找到了正用被子蒙头大睡的大小姐。
『诶，表姐，怎么在这呢？诶，醒醒……』
拍了好几下，大小姐迷迷糊糊的听见了没应，在被窝里好像翻了个身，露出两条穿着白丝的美腿在被窝外边。
『表姐，该起来啦！真是的，第一次见到你睡成这副模样。』
唐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表姐，怎么忽然被二大哥平时昏头大睡怎么都叫不醒的坏毛病给“传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