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这样问，寇良再次打起了精神。
“狼族身上有霉菌，免不了要痒，所以他们必须经常在地上、树上打滚蹭痒，沾染了磷矿和树脂、松果的身体，甚至是凤凰花粉，跟他们身上的霉菌反应，都会产生荧光的效果，如果奔跑速度加快，或者被人类的火枪打中，就会引燃残留的磷粉，那么都不需要人类守军做什么，那些狼族就变成一个个奔跑的火炬，将自己燃烧殆尽。”说起这些，寇良神采奕奕。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蚩黎颜小声问，她现在对寇良很感兴趣，也引起了所有人的警觉。
“因为，我曾经是东要塞守军副官的第一人选。只是，后来我却成为一个通缉犯。”
想不到寇良还有这么一段辉煌的历史，同样是因为一个女人。看来安忒洛斯之痛的传说适用于每一种智慧生命。
“因为什么？”
“因为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一定倾国倾城？”
“算是吧，一个狐族女人！”
“传说狐女妩媚多情，足矣倾国倾城。”
“那是暗夜种族的阴谋，其实东要塞之所以丢失，同样是这个狐女的功劳。”
往事心酸，难以启齿，既然寇良不想多数，我也没法多问。
突然毒虫小声问我，“老板，想问一下，为什么魅影没跟你一块过来？”
“魅影？”突然，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就随口问了毒虫一句，“魅影是谁？”
毒虫还想说什么，却被蚩黎颜给打断了，“就是狐媚之影，传说西要塞近年来都在狐媚之影的笼罩下，人类大量跟暗夜种族通婚。这些混血儿鸠占鹊巢，慢慢的西要塞就成了暗夜种族的天下。”
“通婚？怎么可能？”我有些好奇，毕竟狼族和血族的模样跟人类大相径庭，八组分治的年代，人类的女性被迫成为生育工具，但是以暗夜种族的强大身体，几乎是一半以上的女人都死于交配或者生产过程中，混血儿的出生率很低。
人类重新获取了万灵市的统治权之后，基本上就跟暗夜种族划清了界限，基本很少有人类和暗夜种族通婚的现象了。
“你们忘记了万灵基因。暗夜种族可以通过万灵基因化成人类的模样。那些半狼人就是服用万灵基因之后的狼人跟人类通婚生出来的，他们只是因为有返祖现象，所以就被父母送到了狼族扶养。而大部分正常的孩子，依旧留在万灵市之内。”
寇良的解释让我们恍然大悟。
对于暗夜种族来说，人类形态是他们的终极形态。现在可以通过药物，直接成为人类形态，也免去了他们修炼之苦。
一个不妙的念头从我的心中闪过，“这样的人大约有多少？”
我的问题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了我的意思。
现在人类和暗夜种族的战争不过是初级的小规模战争，就像是玩斗地主，先是试探性的进攻，自己的底牌都没有出来，甚至还有一些底牌不仅仅是没亮出来，甚至在帮着人类打暗夜种族。
这样的底牌才是最致命的。试想在决战的时候，指挥部只要出一个叛徒，整个人类的战争部署就完全透明了。在决战战场上，一支王牌部队的枪口突然调转，杀向自己人，不仅仅是损失惨重的问题，一个方面出问题，很可能就导致全盘皆输。
但是暗夜种族则没有这种麻烦，毕竟人类要变成暗夜种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知道！”寇良摇头。这的确是一个大难题。
我们几个人聊着天，慢慢就走到了东要塞之中。寇良建议我们散开，毕竟现在是战争时期，三五成群的太引人注目。
我和蚩黎颜扮成了兄妹去采购一些日用品，寇良去打探消息，毒虫、独眼等人各自去采购自己所需要的药品和弹药。不过药品和弹药是管制物品，他们能够采购一些原材料，以他们的技术，重新加工也是可以的。
带着蚩黎颜走在熟悉的街巷，心中充满了感慨。
我在这里生活过，原本人声鼎沸、生活多姿多彩的小城镇，现在变成了灰色和钢铁一样的冰冷。
路上的行人很少，小摊贩基本绝迹了，一些小商店中也只是贩卖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而且还是管制的。需要大量购买，更是需要要塞总督府的批文。这下倒是让我犯难了。
蚩黎颜对人类的社会还是很好奇，左看看右瞧瞧，一时一会也不清闲，就连铁匠铺都不曾放过，站在旁边都能看大半天。更别说那些编织箩筐的，绣花、缝衣服的。
总体来说，整个东要塞的生活还算正常，似乎并没有受到战争太大的影响。
要所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就是街头巷尾的小饭店和小酒馆。人在酒足饭饱之后，最容易多言。
但是战争时期，酒也是战争物资，也是需要管制的。但是在某个小小的不起眼的角落，我还是发现了一个小酒馆，上边赫然写着“玲珑阁”三个字。
玲珑阁，我顿时惊讶了。
铁意顺带着黄金离开了黄金城堡，说要给紫玉攒嫁妆，而且他还带着两个头脑还算灵活的队员，也不知道是否平安的回来了。
既然过来，我就走进去看看。
酒馆地方不大，只有两间屋子那么大，里边摆放着几张桌子，里边空荡荡的，连个喝酒的人也没有，想来是起了战争，东要塞的有钱人都跑到了万灵市去了，剩下一些贫苦的人也喝不起酒。
敲了敲门，只有一个伙计出来迎接，在看到我的那一刻，这伙计痛哭流涕，“老板啊，终于见到你了，我还以为你们回不来里呢？”
细看之下，我也终于看清了这个伙计，正是铁意顺带回来的两人中的一个，我记得他叫阿勇。我记得他们两人应该是兄弟，算得上形影不离，现在看来另外一个是凶多吉少。在聊天的时候，也证实了我这个猜想。
铁意顺带着他们兄弟从西域回来的时候，遇到了狼族的袭击。铁意顺为了掩护他们被狼族重创，让他们到丰灵县找玲珑阁。结果走到半路，他们又遭遇了一个血族的伤病，他的哥哥跟那血族同归于尽。阿勇自己则带着一些财务，磕磕绊绊找到了玲珑阁。
以紫玉的脾气，自然不可能让阿勇进门，理由是兵荒马乱的，她父亲又没有信，两个女人怎么可能跟一个沙匪混到一块，所以直接将他扫地出门。
好在玲珑老成持重，暗地里找到了阿勇，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她出钱安排阿勇到东要塞开了这家小酒馆。因为是外来户，在这里处处受气，很多**来喝酒不给钱。身上带的那些金子也被房东各种盘剥，玲珑倒是偶尔过来救济他，但他一个大男孩，终究还是过意不去。
“玲珑婶婶也经常过来？”我好奇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