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落脚点，摩彦望着夜空，从怀中拿出自己的烟盒一拨，里面的卷烟依旧没有几根。
将最短的那一支抽出叼上，拨指点火，深深吸上一大口，再畅快吐出。
“呼——”
吞云吐雾的感觉，还是爽，他立即一脸满足，又重重吸了两口。
不过，也就这三口，随后手指用力一掐，硬生生将火熄灭，最后的小半截重新塞回到烟盒中。
“出来吧，别藏了。”
下一刻，几道身影落下，其中一人抬手飞出一物。
“真不明白，你为啥不试试这个，劲更大。”
闻言，摩彦猛一抬手，直接将掷出之物挡回。
而后，他神情一沉。
“上头应该有规矩，自己人不准碰白货。怎么，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对此，来者不以为意，捡起落地的包装好之物，拍了拍土，笑道：“偶尔来两口，不碍事。大家心知肚明，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不要碰它！”
“好好说话，急什么呢？也难怪，都说你是个怪人，明明能力强，手段狠，却永远不碰这最赚钱的买卖。”
对此，摩彦只是默默收好烟盒，再道：“你们来一趟，不会就想说这些吧？有正事就快说，我打算睡了。”
“还是这么火急火燎。”
来者摇了摇头，再掷出一物。
“任务都在里面，老大亲自的传音。只能听一遍，之后就自毁，可千万别听漏了。”
“放心，我有分寸。”
目送着几人离开，摩彦咬了咬牙，甩手一晃，双指夹住的玉简中传出了一段他很不愿意听到的声音。
无论是说话之人，还是交代的任务，都感到厌恶。
很快，传音结束，玉简粉碎。
“果然是有大动作了。但愿今晚的那几人能听劝，不过既然他们是夏晖那家伙的同伴，或许和他一样犟吧？难办，但又不得不办。”
长长一叹后，他下意思又一次摸向了烟盒，不过还是止住了动作。
“不知道现在，那家伙在做什么？应该多少也意识到了，暴风雨将至吧？”
……
同一片夜空下，夏晖正在犯难。
眼前事一片刚刚被他与哲空协力放倒之人，如何抉择成了难题。
杀光？
开啥玩笑，都没有直接过节，除非脑子坏了，不然为啥把自己往大势力的对立面推？
直接放了？
就怕回去后，他们人多嘴杂，传着传着事情就变了味。
不过好在，目前自己的身份并没有暴露。
或许，可以伪造一个身份，传个假消息？
蹲在在为首者的面前，夏晖尽可能摆出一副反派标志性的坏笑，道：“黑塔新派，不过如此，聪明反被聪明误。留你们一命，回去告诉上面的人，洗干净脖子等着我们去割。”
闻言，那人一脸错愕，惊道：“什么？你们不是新派的人？”
“啥？我刚才嘴瓢了？”
夏晖故作惊诧，干咳两声，再道：“我们新派，迟早取代你们老派，就这样，把话带回去。若是不服，杀到你们服为止，滚吧。”
说罢，他还附上一脚将对方踹翻，而后扬长而去。
半路中，哲空略有所思，问道：“你刚才是故意说错的？”
“不然呢？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必须叫他们明白有人在利用新老派之争，不断拱火，等着坐收渔利。只是……”
“只是什么？”
“我们能够想到的，那些黑塔的高层，真的察觉不到吗？还是说，他们察觉到了，故意不说，或者……另有对策？”
带着疑惑，夏晖在破晓时分，赶到了古梓欣说过的大宅子，一眼就看出了这边的异常。
果然，这一块也出事了。
宅子已经被黑塔的人接管，明暗岗哨排开，一副如临大敌状。
哲空一惊，低声道：“她们行踪暴露了？”
“显而易见，是的。不过，这样明着镇守此地，大概率是人跑掉了。若是抓住了，肯定是摆出一副无事发生的平静模样，等着后面寻来的人上钩。”
话音落时，夏晖忽然警觉起来，猛一转身。
后方，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出现了。
“说得好，可是你们还是来了。”
谁知看见来人，哲空一把按住夏晖的手，而后一笑，上前展开双臂。
下一刻，两人重重搂在一起，互相拍着后背。
“好家伙，许久不见了。”
“是呀，你这小子还活着呢，那么久没音讯，我还以为你早死呢。”
“开啥玩笑，你活着，我怎么可能死？”
看着两人搭肩捶胸的友好模样，夏晖也松了口气。
“你这朋友，下次能不能出场别这么吓人？”
“若不是你心中有鬼，至于被吓到吗？”
来者耸肩一笑，而后推开了哲空，招手道：“别愣在那里了，跟我来。”
穿过几条小巷后，他将两人带到一处院子，轻敲两下房门，再重重一叩，房门自行开启。
左右扫了一眼，夏晖留意到这应该是后门，记在心中，随即跟着进门。
屋内，那人开始倒水递出，同时哲空开始了介绍。
“这位是黑塔禁卫的三统领，武枫。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后起之秀，短短几年时间打破各种记录，一路上爬。若非年龄尚浅，也没有啥有力靠山，保准能是一位长老候选。”
“哲兄开玩笑了，我这才算啥啊？真正的后起之秀，是那位还差不多。对了，这位是？”
将水优先递给夏晖，武枫友好地点了点头。
夏晖接过水杯，笑道：“夏晖，一个无名之辈。”
“嗯？”
哲空一怔，有些好奇为啥这一次夏晖没有用水泷商会的祖海耶身份，转念一想，应该是信任自己的朋友，所以坦诚相待，立即也是一笑。
“无名之辈？夏晖你太客气了，说实话，武枫最多是长老候选，而至于你，不折不扣的长老席实力，特别是……”
突然，他浑身一颤，话语止住，因为夏晖的眼神明显带着一抹警告之意。
武枫似乎早就猜到什么，并不惊讶，笑道：“我们在明，还不得不遵守上面的命令，处处掣肘。你们在暗，各处调查，应该发现了不少有价值的情报吧？”
“是有一些，就是比较破碎。如果不完整的情况下，靠推测臆想，甚至带着几分主观判断去强行拼凑，或许会与真相背道而驰。所以，还容我暂时无法奉告。”
夏晖当然不可能这么随意抛出自己来之不易的线索，至少，也要做一笔交易。
显然，武枫一点就通。
“不如，我们一起，对一对？或许，你的加我的，正好能够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