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少女宁雪
坠落，坠落，坠落，在黑暗中无底线地坠落，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是感到困惑和迷茫。
很快我就会消失，但也不在乎了，就这样停止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
在那个自称是我朋友的人，那个拥有星河般美丽眼睛和无瑕之貌的人，却莫名其妙地，非常单方面地，非常不讲理地要我活下来。
冒冒失失的，还一副过度劳累的样子，想必是刚刚经历过很多麻烦，还强撑着过来的……啧！
看到他的样子，就莫名地感到惋惜与无奈，是因为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吗？
“你也必须要学着驾驭你的力量，你的天赋，否则当你发现自己对大多数事情都无能为力时，哭都没处哭。”某一位老师这么说过。
“宁雪啊！爸爸对不起你，这整个家要依靠你才能维持下去。”某一位父亲这么说过。
“哈哈哈！很好很好，血脉的力量很纯粹，不愧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和雨中云雀的适配性很高，冰系的使用天赋还高过了雨镜，你的确是个天才，没有从小呆在家族里，出生在博城那种小地方居然也能把自己练成这样。小姑娘，我看好你的能力！”某一位长老这么说过。
“可怕，你这力量到底算什么？！简直是个怪物！以一人之力击败一队精英学员！世家的天才，难道是这样恐怖？”某一位学员这么说过。
“你很强，超出了我的预期，能磨练出这样的技术，看起来你也很下功夫，没怎么荒废自己的天赋，我不禁开始怀疑你到底是谁了？因为穆宁雪这个人可不该会这些。”某一位恶这么说过。
对，全都是这样，只有力量，只有寻求到力量，才能受人尊敬，才能保护着自己想要的。
想起来了，我之所以会在这里的原因。
但是我却累了，我改变不了任何事物，在这里寻求到的力量又能怎么样？能改变这个世界的法则吗？
弱者会受到欺压，强者则可以为所欲为，这不公平，即使我成了强者，又能怎么样？我能保护那些弱者的命运吗？我能拯救一个，两个，三个，沉浸在痛苦中的人，本应该死去的人，被困在贫困中的人，可是其他人呢？那些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的那些受苦的人呢？
治标不治本，只要这个世界还是这个样子，只要人的社会还是这个样子，那么，无论怎么样，受苦的人都依然会存在。
上位者们说人类的痛苦都是因为妖魔，要是没有妖魔，人类就会迎来和平，人类就将获得巨大的财富，人类将把握住自己的命运，但是真的吗？
那也只不过是转移矛盾而已，无论妖魔是否存在，腐败的军阀，残忍的暴徒，堕落的黑教廷都会存在，他们都是这副嘴脸，打败妖魔以后会发生什么？还用说吗？
人类会争抢妖魔的资源和领地，为此起冲突，没有了妖魔，他们会将矛盾的点放在对方身上，人种，国界，文化的差别会越发明显，互相算计，甚至为此发动全面战争也不足为奇。
无奈，无用，无趣。
我累了，越是如此思考，越能感到人生的虚无，人间疾苦与我何干？弱肉强食于我无用。
沉沦于此，消亡在自己的心里……
周围五彩斑斓的记忆都浓缩在一起，像玻璃一样，像牢笼一样，我被困在其中，这样就好了，让我回顾着我那本就残缺的过去溺死吧！
至少毫无痛楚地，至少再无顾忌地……
穆宁雪的眼睛渐渐闭上……
“滋滋滋”
突然，围绕着的记忆崩碎开，就像玻璃一样散落开来，穆宁雪惊讶地睁开了眼睛，那个打碎他梦想的人正在接近，当他的脸庞逐渐在视野中放大时，穆宁雪开始回想起了一些事。
关于他的，一些事。
“你好，穆宁雪。”
“世家的关注？我倒是不在乎那些啦！毕竟我一直都是靠自己的，不用去考虑那么多名与利。”
“嗯，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做的事？因为那太麻烦，无论是被人厌恶，还是被人感激，我都不是很擅长处理，因为那样的话，我就会变得在意我在别人心里的形象，还束手束脚的。当个暗夜守护者也挺帅，不是吗？”
“哪怕我们拯救不了所有人，但也不能因此就忽视眼前这些需要帮助的人。”
以及，那句被遗忘的话。
“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我的手会一直在你身旁。”
你一直都是这样，帮助我。
曾经的我没有抓住你的手，但这一次不会了！
穆宁雪将缓缓将手伸向了他，莫凡抓向了她的手。
“我知道这很傲慢，强迫一个想休息的人回到残酷现实什么的，但是你还有未来可以走，这样你选对了道路，那么你绝不会后悔今天没有停下来。在那之前，我会祝福你，我会帮你开辟前路。”
这是莫凡伸手时的想法，也是他对穆宁雪的坚持，那个女孩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仍然需要自己的助力。瑕不掩瑜，他保证只需要一点点的力量，就足以让穆宁雪走上巅峰。
规则不美好，那就打破规则。
世界不美好，那就改变世界。
而这一切都是只有坚持下去才能做到的事。
两只手相触，相握，恰如莫凡记忆中十多年前与她的第一次见面一样，但是这一次他们的对话却是：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
穆宁雪睁开了眼，雪银的瞳孔中映射出湛蓝的天空，不充斥着风雪的样子果然好美。
莫凡在一旁是在搞什么东西。
穆宁雪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好像有点重，压在自己的身上感觉好怪，往下一看，以前遮挡视野的雪白胸脯不在了，衣服好像都大了好多显得相当松弛。
嘶……
穆宁雪的脑子里一团乱麻，理不清发生了什么？
“醒了？先别乱动啊！我可不想看光你。”莫凡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但看得出来，他快要处理好了。
“呀！！”穆宁雪发出了尖叫，两只玉臂伸出来紧紧抱住衣服，不让自己的身体露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说呢？我把你的生命力带回来的时候，它好像和你的身体发生了排斥，发生了某些特别反应，而生命力和身体不适配会导致你的身体发生一些异变。”莫凡没有转头往她这边看，但是穆宁雪能想象得到他现在一脸唏嘘的表情。
“总的来说，你现在的身体变成幼童了，十三四岁的样子，效果大概就是……你返老还童了。”
“可能，年纪比我还小点。”灵灵语气复杂地说道，她那么大一个天然成熟的大姐姐，变得比自己小了。
怎么说呢？有点兴奋。
“那我该怎么变回去！”幼年版的穆宁雪激动地问道。
“不知道，这么短一段时间按理说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在找到原因之前，你先委屈一下自己吧！”
莫凡一扬手，扔给穆宁雪一个手镯，“那个是我临时用冰海能晶制作的手镯，因为我根本没带小女孩的衣服，所以只能现场搞这个。”
“有什么用？”
“现场给你做件衣服什么的，衣服的款式就按你的想象来设计就好。当然，我之所以不给你做套衣服不是因为我手艺不行，而是因为……”
“因为你不知道我的穿衣尺寸，对吧？”
“不，虽然这也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是那个手镯可以让你暂时变回原来的姿态，每天两个小时，其他时候你都只能保持没多少战斗力的小女孩状态了。”
“哈？时间就不能更长一点吗？”
“我收获了那条金色蠕虫的君主级能晶，尽最大可能给你调整成了这个能强行让生命力和身体适配的手镯，所以就别抱怨啦！也许等我们解决完了事情出去，你就自己恢复了。”莫凡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你还真是能歌善舞啊！”穆宁雪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
“哟，这身衣服，你的品味从来没让我失望过。”莫凡端详着穆宁雪。
此时的穆宁雪穿的是无袖内衫，有点JK风格，上面的花纹也有点儿英国中世纪骑士的意思，既时尚又高洁……又美又帅！！
而她本人也已经可以说是艳绝一代了，并没有脱去少女的稚嫩，更多的是纯真和可爱，举手投足间都显得轻盈自在，与成年的淡雅之美不同，幼年更多的是柔嫩与细腻。
“话说回来，你在心境里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可是记得清楚。”穆宁雪突然露出了小恶魔般的笑容，对着莫凡。
“哎，什么话？”灵灵来了兴趣。
“咳咳咳，忘了它们吧！”莫凡脸红，好羞耻啊！
“那不行，我可是要记一辈子的。”
“啊？总不会是！”灵灵突然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性，不敢置信地问道。
“不是！！”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大喊。
“你们这样才更让人觉得可疑呀！”灵灵用耳机传不过去的声音，小声嘀咕。
衣盲，看过那么多好看的衣服，愣是一件都描绘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