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顾洛栖沉默了片刻，被这家伙戳住了痛处，她尴尬一笑，“那啥…其实我平时也不这样，只不过今天早上没吃东西…所以…”
当然，这自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早上吃得可欢了。
“我记得你早上吃得不少。”祁笙状似无意道。
这完全是拆顾洛栖的台。
顾洛栖差点炸毛，不过当着别人的面，她也不好怎么样，只是皮笑肉不笑，“哪有，你记错了。”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家伙是故意的，简直可恶！
程橙和男生努力憋笑，低头吃自己的饭。
“检测到目前宿主心情不佳，可能引起食欲不振，请宿主注意调节自己的情绪——”系统的声音不带情绪。
本来系统没提醒的话，顾洛栖可能还没什么感觉，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她倒是真的有些食不下咽了。
好在接下来两人也没有不对付，看起来还挺和谐的，当然，除了顾洛栖在心里偷偷问候祁笙外。
饭后，顾洛栖碍于借卡之恩，脸上带着自认为客套的笑，“再见。”
祁笙看都没看她一眼，眉眼温和，“再见。”
顾洛栖拉着小橙子风风火火的回到宿舍才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她们的另一个舍友也回来了，三人简单的问候过后，也就各忙各的事情了。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去，顾洛栖昏昏沉沉的就到了星期五。
日子就这么平淡，平淡到让顾洛栖觉得和以前高中生活没什么两样。
哦，不对，还是不一样的，她现在日子过得可充实了。
每天一大早就被系统拎起来学习，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想偷个懒几乎不可能。
就比如说现在，老师在讲台上讲得热火朝天大汗淋漓，顾洛栖在下面瞌睡连连，昏昏欲睡。
“宿主！上课请认真听讲！”系统恨铁不成钢，看见顾洛栖在课堂上瞌睡，痛心于其浪费时间。
顾洛栖对它的声音已经免疫了，她整个人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这家伙在说啥玩意。
系统见她这模样倒也不慌张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如果觉得这样就可以逃过它，那就真的太天真了。
“强制清醒倒计时现在开始，本次强行模式为电击——五、四…”它使出杀手锏。
顾洛栖一听，这啥玩意，而且强制清醒怎么就用上电击了？“你说的电击是我想象的那个电击吗？”她不懂就问，虽然这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玩意。
“是的，宿主。”系统冷漠无情。
它就是个无情的辅导学习机器。
“不要吓我，这样我会死的。”顾洛栖瞪大了眼睛，妈妈呀，系统越来越凶残了，有被恐吓到。
“这你大可放心，有关程序的一切设定保证符合科学，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痛苦是有的，死亡是不可能的，而且如果宿主死了，它抓谁去学习？
一次爽和次次爽它还是分得清的。
顾洛栖：“……”我他妈的…
不过经历了来自人身安全的威胁，她还是收敛多了，也不瞌睡，看起来老精神了，一直跟着老师的思维，没有一刻松懈。
老师看见她这模样甚是欣慰，又看了一眼她旁边昏昏欲睡的许承连连摇头。
唉，连顾洛栖都鼓足干劲了，这家伙怎么还这么颓废？
顾洛栖这几天极好的表现换来了班主任下课后的办公室约谈。
“大哥走好，自求多福。”许承幸灾乐祸。
都怪这家伙，他才开学第二天就被班主任约谈，这下一来他心里就平衡了许多。
顾洛栖一脸不屑，冷笑道，“瞧你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她顶着许承怜悯的眼光向班主任办公室走去。
他们班主任的办公室在四楼的尽头，这一路上顾洛栖竟难得有些紧张，在路上磨磨蹭蹭，仿佛这样就不用去了一样。
“宿主，你再这样磨磨蹭蹭人家要亲自下来请你了。”系统提醒道。
说实话，它见顾洛栖这模样有些意外。
她什么时候脸皮这么薄了？
这不科学。
没想到顾洛栖的声音贼淡定，“不是，每次走这条路腿就软，身体不听使唤我有什么办法。”
可能这都形成了复杂反射吧。
不过即使她磨磨蹭蹭，最终还是到了办公室。
她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发现班主任不在，她松了口气，她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明明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可当再一次到这个地方，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感觉自己矮了一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洛栖啊，进来坐吧。”一个有些微胖，和蔼可亲的女老师眼尖的发现了鬼鬼祟祟的顾洛栖。
她语气熟稔，显然对顾洛栖很熟。
顾洛栖一看躲不掉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硬着头皮进去，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刘老师，你也在呢。”
“宿主，没想到你老师缘还挺好。”系统打趣道。
“废话，三天来两次办公室，那能不熟吗。”
她这话竟让人听出了一丝骄傲。
系统：所以这是一件令人骄傲的事情吗，它怎么不知道？
“你们班主任让你在这里等她，你先坐吧。”那个老师微微一笑。
“好的。”顾洛栖有些局促。
她欲哭无泪，好久没有动用自己的厚脸皮了，她有些无从适应。
这时另一个女老师走了进来，“洛栖来了啊，话说好久都没见到你了。”
不知怎么的，顾洛栖总觉得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遗憾。
她这是在遗憾什么，难道是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嗯。”顾洛栖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她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笑抽了。
“你这不来，我们都不怎么习惯。”那老师端起自己的茶喝了一口。
顾洛栖：“……”那我以后常来？
当然，这种话她是不可能说出口的，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
老师将手中的茶放下，末了又看了顾洛栖一眼，“要不要给你泡一杯？”
顾洛栖连忙罢手，“不用不用。”如果以前她还真可能有这么厚颜无耻，但是现在年纪大了，不敢那么猖狂了。
而且听她的口气似乎把她来办公室当成了茶余饭后的消遣。
她以前究竟是造了什么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