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放开她的手，顾洛栖似乎都还可以感觉到手腕上停留的余温，她有些回避他的眼神，“谢谢。”
祁笙离她近了一些，弯了弯嘴角，“不客气。”
就在顾洛栖稍微有些尴尬时，熟悉钟声进入她的耳中。
“倒计时：十、九、八…”
“顾洛栖。”祁笙突然叫住了她。
她转过头，很认真的望向他，脸上带着询问。
“我好想有点喜欢你了。”他的声音很轻。
此时烟花声响起，他的声音淹没于跨年烟花声中。
而顾洛栖的注意也被烟花给吸引了。
她抬头，满天的烟火映入她的眼帘，她脸上带着欣喜。
没人会讨厌美好的事物，她也一样。
她从未亲眼见过这个壮观的烟花，但是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等烟花声音小了一些，她才望向他，“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新年快乐。”祁笙笑得温柔，眸子很亮，似易碎的琉璃。
没听见…也好。
顾洛栖望向他一脸认真，“新年快乐！”
她紧了紧自己的帽子，在看不见的角落，红晕已经染上了她的耳垂。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难怪她感觉最近祁笙对她的态度很奇怪，难怪他一直躲着她。
顾洛栖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紧张，问题不大，也就是一句类似于表白的话而已，她扛得住。
虽然心里这么默默的告诉自己，可接下来的烟花，她是一点没有看下去。
基本上属于是，我认真看了，但是我是演的。
演技之好，让在她的身边的祁笙都没有看出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就是演给他一个人看的。
心里又在不断唾弃刚刚自己的行为，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追问，万一他真的复述一遍可怎么办？
可是如果直接装什么都没有听见的话，未免也太假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在装聋作哑？
太难了，真的是太难了。
等到烟花彻底结束了，她整个人还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
只能说白瞎了这个票钱，不对，也不能说白瞎了…
她这个状态一直维持到和程橙和李明亚汇合。
“你一个人叽叽咕咕什么呢？”程橙皱了皱眉，这家伙怎么现在神经兮兮的。
顾洛栖身体一僵，努力克服望向祁笙的条件反射，“我说烟花真的是太美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烟花…”
她说起来滔滔不绝，程橙没忍着打断她，“行了行了，别说了。”
再不打断她，这家伙能说出三千字的心得体会来。
“等等！”顾洛栖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
见她这样，李明亚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
“你们是不是饿了？好吧，我就知道你们饿了，既然这样，我们去搞一顿烧烤吧。”顾洛栖一脸为他人着想的样子。
几人：“……”
程橙本来觉得这家伙有些怪，现在突然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顾洛栖其实也知道自己不正常，可是她现在也在努力装作自己非常正常。
本来跨年大家都休息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符合大家标准的烧烤摊子，等吃完回酒店已经大半夜了。
顾洛栖躺在床上还是一晚上没睡着，而她身边的程橙现在早已经进入了梦乡。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跳，此时已经平复了，可她还是清醒得可怕。
无事可做的她也只能拉着系统唠家常了，“系统，你说祁笙刚刚这话是不是在说喜欢我？”
“虽然我是系统，可也是需要休息的好吗？”系统并不想搭理她。
刚刚一路上它也在疯狂询问她，可她愣是一句话没有跟它说，它也是会生气的好吗？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先别气，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顾洛栖道。
她刚刚也不是不想跟系统交流这件事。
可是万一她倒时候失态了被人看出来怎么办，为了保持正常，她愣是没有提到这个话题。
现在突然提到这个，她感觉自己脸上又开始升温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他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他喜欢你。”系统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而且人家已经说得这么直白了，也不知道宿主语文的阅读理解究竟是怎么做的。
“可是他说的是一点点。”顾洛栖反驳道。
“人家可能是害羞，所以含蓄一点，有什么问题吗？”系统反问道。
这下顾洛栖彻底没话了，完了，这下怎么办？
难道要让她冲到祁笙的面前大声告诉他，她同意他的喜欢？
这怎么可能嘛，而且他们是姐弟，这让她怎么跟家里人交代？
系统提出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那你为什么不想着拒绝？”
顾洛栖脑子灵光一闪，随后立刻给自己辩解，“万一伤害到对方幼小的心灵怎么办？”
对，以祁笙这么反骨的性格，万一他从此自暴自弃学坏了怎么办？
系统冷哼一声，“借口，都是借口。”
以它的观察，她学坏的可能性都比祁笙学坏的可能性大。
而且人家祁笙就不是一个会自暴自弃的人。
她就是给自己找借口而已。
顾洛栖无视它的反应，而且他们目前可不是谈感情的时候，他们还得努力学习呢。
对，学习比较重要，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学习。
她思来想去，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当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主打的就是敌不动我不动，看后续对方怎么办。
“系统，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我会努力学习的。”她开始给系统画大饼。
系统将其归结于这家伙脑子出现了问题，“神经病。”
努力思考寻找对策的后果就是彻夜未眠。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程橙刚睁眼就看见了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顾洛栖。
这把她吓了一跳，没忍着叫出声来，“神经病啊？”
“小橙子，我大抵是病了。”顾洛栖脸上难掩疲惫。
太难了，她真的是太难了，思考了半天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程橙看着她发红的脸，“等等…你脸为什么这么红？”
顾洛栖闻言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大概是你看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