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发狂的维克
维克浑浑噩噩地从圣树中走出，他的精神有些不太好，女巫还在圣树之中接受治疗，而维克则得到获准，可以在圣树修整一段时间。
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梳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为了找到火种，也为了看清自己的命运。
被人安排的感觉并不好受，特别是被人安排着去送死，这样想着，维克在圣树上闲逛起来。
圣树和之前相比有了极大地改变，由水泥和透明玻璃窗搭起的商店外围贴着瓷砖，稀碎的瓷砖拼出古龙的形状，其中售卖着散发着诱人奶味的面包。
圣树周围产小麦的地方较少，但架不住圣树的力量，使得这里的人并不缺乏小麦这种主食。
而有了足量的糖与足够的奶后，圣树居民的食谱变得丰富起来，由于当地产糖的缘故，这里的饭食总是做得很甜，哪怕烤肉上面都要撒一些糖，让肉的表面呈现出诱人的焦糖色。
维克买了一个面包，放进嘴里，那浓郁的甜味让他眯起了眼睛，哪怕在王城，他也不曾吃过这么甜蜜的东西。
远处的街上，一群孩子正在跑来跑去，这在其他地方十分少见，由于连年的战乱，很多地方的村落甚至都变成了鬼域，只留下残垣断壁矗立在其中。
看着在玩鬼抓人游戏的孩子们，维克笑了笑，他在其中看到了身材矮小，如同猴子一般的亚人，也有毛发粗长，野兽面容的兽人，还有长着羽翼和鳞片的混种，最多的是人类的孩子，他们在街边奔跑着，发出阵阵的笑声。
出乎维克意料的是，这些孩子无论是兽人，亚人还是混种，他们长得都和维克曾经见到的略有不同。
这些孩子变得俊美了许多，明显能看出他们正在朝着人类的样貌靠拢，维克看着散发出光芒的圣树叶片，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那些生长在王城之下的人总是有些自傲，他们沐浴在黄金树的光芒之下，变得比其他地方的人更加强壮。
维克心想，或许圣树也有类似的功效，让这些孩子变得更聪明，更俊美。
“神明的力量真是可怕。”
感叹着半神的伟力，维克继续向前走去，他看到在街上巡逻着的骑士，看到急匆匆奔跑的文员，看到在街边看着书的法师，最后他走到了圣树的边缘，向下望去。
他看到了一艘巨大的船。
维克曾经跟随着葛孚雷王乘坐一艘船离开交界地，但那艘船和圣树下方停靠的存在比起来，只能算是一块小小的舢板。
“传说中能飞上天空的黑船。”
维克喃喃自语道，他曾听一个苇名的商人说起过这艘船，据说这船在风暴中自天空飞来，给苇名之地带来了数不尽的财富。
在商人的描述中，这艘船上面能让巨龙趴伏，其中的弓弩能摧毁山峰，黑船翱翔之处，便是古龙统治之地。
维克本来是不信这种说法的，但在看到这艘船的一瞬间，便彻底相信了商人的说辞。
在那风暴的呼啸之中，下方的巨船向上升起，开始绕着圣树飞行起来。
不少路人向着黑船行礼，那是古龙统治的象征，也是让圣树变得如此强盛的源泉。
维克没再多留，转身回到了古龙给他的居所，那是一座沿着街道的房屋，里面的陈设很是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个书桌而已。
这里似乎是新建的住宅区，在维克的旁边，是一栋二层的楼房，其中的窗台上摆着鲜花，显然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坐在床上，维克闭上了眼睛，他正在冥想，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平复躁动的内心。
“他在利用你，你只是个棋子。”
猛地，一个沙哑的声音在维克耳边响起，他睁开眼睛，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但当他闭上眼睛，却又一次感受到了心烦意乱，那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从最开始就与你不同。”
“伱是卑贱的人类，肮脏的褪色者。”
“为何不加入我们，让世界燃烧，无论是好是坏，高贵还是肮脏，全数融为一体。”
随着那沙哑的嘶吼，维克看到了一团火焰，那橙黄色的火焰拥有毁灭一切的力量，正在维克的面前熊熊燃烧着。
过去，一切不分彼此地结合在一起，但之后便分化开来，化作了万物。
可惜这样的分化并不是每个人都想要的，有些存在渴望着回归过去，回到那混沌的，万物结合为一体的时代之中。
从这种祈愿中诞生的神明，便是名为癜火的存在。
这团混沌而暴虐的火焰，能够将万物燃烧，一切事物都不再分化，全数归于癜火之中。
维克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仅仅只是一个褪色者，在神明的注视之下，也不由得瑟瑟发抖起来。
“吾在王城等着你，王城的统治者信任你，来到王城下水道中，向下，向下，再向下……”
巨大的火焰发出猛烈地嘶吼，不断地喷发出橙色的火球，火焰迅速充斥住维克的视线，让他的双眼灼痛不已。
维克发出一声恐怖的嘶吼，猛地睁开了眼，橙黄色的火焰从他的眼眶中飞出，原本灰色的眼眸此刻变成了橙黄色，如同熟烂的葡萄一般柔软糜烂。
在癜火的灼烧中，维克感觉自己的身体无比地热，他疯狂地在地上滚动着，发出可怕的嘶吼，神智开始变得混沌起来。
这种变化迅速吸引了维克的邻居，一个银色头发的男人打着哈欠从旁边的房子中走出，看到了正在打滚的维克。
“嘿，兄弟，你没事吧？”
“我去，额，兄弟你在干嘛？”
快银看着自己这个新邻居，随后快言快语地说道：“好吧，你等下，我去叫医生……”
下一瞬，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很快，圣树便被维克的动静惊动了，古龙甚至亲自飞了过来，观察维克的情况。
“癜火病，他被外神注视了，现在身体之中正燃烧着癜火。”古龙如此说道，拿出一节金色的圣树枝干，放进了维克怀中。
金色的光芒弥漫开来，维克渐渐变得平静，米凯拉的力量让他体内的癜火被压制了下来。
但古龙却皱起了眉头，维克感染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很不正常。
“难道是王城地下出了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