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朱四神色骤变。
林亦的话触及到了那个可怕的秘密，对大衍来说，这是不可饶恕的事情，是他在刀尖上跳舞。
本以为这件事无人知晓，大衍林允宏来了也没用，可没想到……太子林亦却知晓的清清楚楚。
这不是在诈他。
否则太子林亦不会说出玄妙大师的存在，这是非常隐秘的事情。
朱四咽了下口水，看向林亦道：“太子殿下在说什么？什么聂小青，我不明白……”
“爹……”
朱高颤抖着声音，将事情全盘托出，告知老爹朱四，是他意外坦诚交代了。
朱四闻言险些气炸，怒骂朱高逆子。
“爹，咱们要不反了吧！”
朱高见事情败露，这时候明显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反了大衍。
反正横竖都是死。
还不如博一把，运气好就是府邸变皇宫。
“闭嘴！”
朱四恨不得将朱高嘴巴缝上，上一个说反了的是大唐李二，现在已经神形俱灭，找不到丁点存在的痕迹。
真以为大衍太子没有后手？
朱四相信太子林亦敢如此摊牌，必然是有强大的底牌，不过……此事还没到非死不可的地步，仍然有挽回的余地。
“哎！”
朱四叹了口气，面容苦涩，向林亦解释道：“太子殿下，我这逆子的话你大可不信，大明没有什么玄妙大师，他是话本看多了，将读书人写的故事，当成真实的事迹，我并不认识什么聂小青。”
“我治理大明，一天忙的用膳的时间都没，根本不可能去关注什么民间女子。”
“再说什么玄阴体，我根本不了解。”
他一口咬定不知情，聂小青被镇压的地方非常偏僻，几乎无人知晓，曾经参与的人都已经处理掉了。
并且他还留了后手，有这个后手在，逆子朱高无论说什么都会被认定是在臆测。
“我看朱四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林亦缓缓摇头，认为朱四仍然在做无用的挣扎，朱高的话最多算是佐证，是聂小青和神秘人给的已知条件，加上朱高的真言以及自身凝聚的气运，以此形成完整的证据链闭环。
但朱四并不知道这一切。
朱四此时轻叹，无奈地看着林亦，道：“太子殿下因为我逆子的一番话，便对我有如此大的成见，像山一样难以搬动。”
林亦愣住。
果然每个站在高位的人，最大的本领一定不是修为，而是演技，神乎其神。
“朱高坦白的时候，曾说他的这几个护卫参与了杀害聂小青的事，你介不介意本宫询问？”
林亦记得朱高说过，他这几个狗腿子就是参与者，只要对他们进行叩问本心，很容易弄清楚事实。
到时候朱四百口莫辩。
朱四眉头一挑，他果断表示要亲自叩问，以便证明逆子朱高是在臆测，他说的话都是假的。
‘这朱四哪里来的底气，他敢这么做吗？’林亦心中惊疑，不等说话，朱四果断对朱高的狗腿子护卫进行叩问。
言出法随加持，几个护卫一个个眼神迷茫起来，开始如实交代一些情况。
“我们没有杀害聂小青！”
“没有！”
“没有参与！”
“刚才朱高少主说我们蒙面参与此事的时候，我们是非常震惊的，但我们连反驳的资格都没……事实上，我们根本没有，敢用祖宗发誓！”
几个护卫全部坦诚交代，表示根本不是朱高所说的那种情况，他们根本没有参与杀害聂小青。
“不可能！”
宁采辰难以接受，他认为朱四绝对动用了某种手段，看似是真心话，实则可能夹杂了假的信息在里面。
宁采辰请求林亦亲自叩问。
林亦心情也突然沉重起来，朱高刚才坦诚交代，并且提到了这几个护卫是参与者。
但朱四叩问这几人，得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答案，这让事情突然变的不对劲起来。
明明朱高说的是事实，也非常契合神秘人的推断，包括朱高身上凝聚的气运，并且提到的玄妙大师，一听就是魔道二品的存在。
可在护卫这个关键环节上，现在出现了问题。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朱四动用了一些手段，让这些人交代的是假话。
要么就是护卫说的是真话，但朱高可能被灌输了一些假的消息，并信以为真。
“好！”
林亦走到几个护卫跟前，朱四面色平静地让出位置，坦言逆子朱高有癔症，接下来他会请医师进行这方面的治疗。
林亦没有理会朱四，直接叩问这些护卫。
但是得到的结果跟朱四一模一样，不管怎么转换角度，得到的答案都是他们没有参与，朱高少主冤枉他们。
哪怕林亦说出，如果给他们一个机会回到过去，可否放聂小青一命，在这种刁钻的角度下，这些护卫依旧回答没有杀害聂小青，并不知情。
‘肯定是护卫这个环节出问题了……’林亦最终断定，这些护卫没有说谎，他们可能真的没有参与。
但有人告诉了朱高，是他的这些护卫参与了杀害聂小青这件事，所以朱高信以为真。
可惜这些也只是林亦的猜测，他目前没有证据。
只有找出玄妙大师或者参与的那几个蒙面人，才能还原整个真相。
朱四朝着林亦揖礼，道：“太子殿下，承蒙陛下厚爱，让我在万妖国坐镇一方人族净土，我岂能不懂皇恩浩荡，这种谋害他人性命的行为，我朱四不可能为之。”
“若我朱四当真做了这种事，那就天打五雷轰，甘愿入万劫不复之地！”
朱四神色坦荡，根本不担心这些所谓的诅咒。
这些都是欺骗老百姓的东西，很多规则跟传说，其实都是用来安慰老百姓的。
此时此刻。
宁采辰跟聂小兰也神色恍惚，本以为抓住杀人凶手，可没想到朱高却是得了癔症。
那杀害聂小青的人到底是谁？
她又在哪？
“老爷爷，情况有点不对劲，朱高说的应该没有错，布局者应该就是朱四跟那玄妙大师，但现在护卫的说辞，却又证明了朱高是癔症……真相明明就在眼前，可我却找不到关键的证据，你有什么办法？”
林亦不想把这件事情弄的太复杂，只想尽快将杀害聂小青的人带到荒井，越快越好。
他担心万妖国没走完，域外天魔就开始降临，那对整个人间来说，都将是场大劫。
甚至他还想在有限的时间内，去一趟天道宗，得到他们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