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陈静语狐疑地看着他。
“你认识羽漾又墨，怎么不早说？”陶导演急了，看着镜头，已经准备好了，又不好过去打断。
“你一个导演认识作曲家干嘛。”陈静语盯着镜头，随口回道。
“3，2，1，开始！”
副导演喊了一声，拍摄正式开始。
陶导演没理陈静语，盯着观察镜头里的画面，眼神发光，
动作柔美，随着水流舞动，一束光穿透水面，
缕缕光打在水下舞动的人上，纤细的手追光而动…
副导演紧张地看着摄影机，准备到憋气的极限了，最后的舞蹈动作在水下，难度很大。
在水下的姜漾，脑海里浮现既定的舞蹈动作，在水流的阻碍下，缓缓舞动。
心里已经默念最后的一分钟。
憋气扛摄影机在水下拍摄的摄影师，这时已经震惊得瞪圆了眼睛。
他们做好了准备要多次潜入水里，憋气拍摄，
可现在，镜头准备拍完了。
“哗啦……”
姜漾浮出水面，眨了眨眼睛，大口呼吸着，抓住栏杆上岸。
助理早就拿着浴袍等在上面，她刚上岸就套上了浴袍。
波光粼粼的水面，晃动着，反射上来的光照在姜漾的脸上，
显得她白皙的皮肤更亮白，而且像泛着光。
水珠从额角滑落，顺着精致的下颚线顺流而下，清冷的气质引人注目。
眸光淡淡，长而卷的睫毛染上了水雾。
副导演咽了下口水，美人出浴？不，美人出水…
陈静语快速走过去，跟着她们一起走向更衣室。
陶导演回看完整的镜头，眼神痴狂，恨不得穿过镜头，陷入场景中。
“陶导演，过了吗？”副导演忐忑地问。
他刚才看到那个舞者已经走了，所以不得不打断导演继续看。
“过了。”陶导演没空理他，
这时他正切换不同摄影机的画面，想找到更完美的镜头。
而坐在副驾驶上的姜漾，降下车窗，点燃了一支烟，
她眸色幽暗，神色冷漠。
“漾漾，你没事吧？”陈静语看了一眼她指尖的烟，有点后悔找她帮忙了。
“我能有什么事？”姜漾手肘靠着窗边，慢慢地吞吐着烟雾。
思绪飘远，上次跳舞是什么时候了？
好像是她的卡被冻结后，参加了舞蹈老师给她安排的一场比赛，
最后她编的那支舞被老师占为己有，反污蔑她抄袭，并被K国舞蹈圈抵制……
“你真不打算跳舞了吗？”陈静语心底一直愤愤不平，当时她们没有证据。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舞蹈老师获奖，并反污蔑漾漾抄袭。
“我一直在跳，舞台在心中。”姜漾眼底划过嘲讽的光。
这个圈子太逐利，很多热爱跳舞的女生被当成垫脚石。
她不需要靠舞蹈为生，只当成兴趣挺好。
“刚才的水下舞蹈很惊艳，目前应该没有谁能超越你。”
“漾漾，你要对舞蹈圈有信心，真正热爱舞蹈的老师，不会把学生的作品占为己有……”
“可能吧，可惜我一直没那么幸运。”姜漾自嘲一笑，清冷的眸子更冰冷了。
陈静语握着方向盘，抿着唇没说话。
大道上的盏盏街灯，如一颗颗夜明珠，蜿蜒向前，没有尽头。
忽明忽暗的灯光在姜漾的脸上掠过，眼眸里的冰霜逐渐消融。
…
周二，姜漾来到一家私立医院。
走廊上，零散坐着几个病人，光亮的地板能映出人影。
姜漾走到医导台，
“你好，我预约了简医生，他在哪个诊室？”
一个圆脸的护士抬头看到她，眼底划过惊艳，愣了一秒，说，“简医生在1号诊室，请跟我来。”
姜漾点点头，跟着护士往里面走。
“叩，叩，简医生，您的病人到了。”圆脸的护士脸颊微红，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姜漾眉梢微挑，好友又迷倒了这个小护士。
“你再不来，我要找上门了。”简一狭长的眼尾勾起，
眼眸弯弯，看着温和有礼。
“找上门？”
“你的前女友们，估计正四处找你，想上你家门呢！”姜漾揶揄道，
别看简一暖男形象，其实骨子里冷漠得很，换女朋友速度比国民老公都快。
“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就别诈尸了。”简一邪肆笑道，痞气十足。
只有在好友面前，他才会展现真实的一面。
“嗯，以前我也这么觉得。”姜漾从包里拿出一瓶水，喝了几口。
“什么意思？”简一好奇道，难道现在不是了？
他看到姜漾手上的戒指，眉心直跳。
“你不会和前任结婚了吧？”
“纠正一下，契约婚姻。”姜漾语气轻松，一脸坦然。
“你骗鬼去吧！”
“难道你们只做表面夫妻？他不行？”简一不相信，不过眼眸却含笑。
好的伴侣，可以治愈心理创伤，这对她的病有好处。
“我不排斥他。”姜漾认真道，这点她现在也没弄清楚。
上次她发病，竟然会陷入沉睡，这让她很不解。
简一说过，心病需要心药医，可她梦里的场景跟卫庭筠无关的。
“我上次差点看清那个女人的脸了。”
“梦境越来越清晰，但好像有什么阻隔着，蒙蒙的一片。”
“而且，耳边一直回荡着，忘记一切！”姜漾眉心紧锁，
“你画一下，梦里的场景。”简一瞬间神色凝重，
越来越清晰的梦境，有可能被催眠的记忆要被唤醒了。
但这对于姜漾来说，不知道是好是坏。
那个催眠师很厉害，竟然能锁住一个人的记忆十几年。
简一黑亮的眸子隐隐有些担忧，他怕记忆一旦被外在因素突破而出，姜漾会精神崩溃。
“画好了。”姜漾只画了记忆深刻的部分，所以并没有画多久。
简一拿起画，看到房子的结构，心跳慢了半拍。
这种结构的房子，在华国并不多，而他恰恰见过。
“怎么了？”姜漾看他神色骤变，拧眉问道。
“漾漾，你没记错吗？”简一声音微颤，神色复杂。
他知道自己多余问了一句，以姜漾过目不忘的记忆，不可能记错。
她的记忆被封锁，但并没有封住。
“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