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找到第四块玉髓，也就意味着灵玉的力量恢复过半，你们的使命也算是正式开始，当然要接受考验。”那个声音说道。
“那么……你是谁？”白梦汐问道：“你是灵玉的化身？”
“不……我已经说过了，我是第一代灵玉阁主【天刀】的好友，是他的七灵之一，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华夏国的开国帝王。”
白梦汐震惊，“华夏国的开国帝王？！”
原来……他竟然是大师父的七灵之一？
不过想想也是，他们是同一时代崛起的人，又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成为七灵很正常。
而且最后华夏国开国帝王也神秘失踪了，这也符合七灵的特征。
“是的，既然灵玉阁主都是我华夏国的后辈，也是我大哥的传人，我便自愿留下一缕神识希望引导你们，让你们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引导你们选择前路。”他说道。
“留下一缕神识？那你本身在哪里呢？”白梦汐问道。
“我的本身……应该已经去往十方神域了，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飞升到神界。”那声音有些怅然。
“应该？难道你不是和本身有联系的吗？”白梦汐有些疑惑。
“不，我是本体自主分离出来的，在他离开这个世界后，我才得以在灵玉的帮助下进入虚空，得知了一切的真相。”
“这样啊……”白梦汐了然地点点头，也就是说这缕神识大概是华夏国开国帝王故意留下的，一来是为了指引后辈，二来大概也是为了追寻某个真相，某个他自己还不知道的真相。
“那么……这个世界的真相是什么？”她问道。
“说到这个，我就要先点评一下你刚才的表现。”那个声音却没有马上回答她，转而道：“你刚才可不大对劲啊。”
“怎么了？”白梦汐皱皱眉。
“只是因为失去了几个伙伴就伤心欲绝，甚至想要为他们陪葬，值得吗？”
“为什么不值得？”白梦汐似乎猜到了他要说什么，神色微冷。
“你是灵玉阁主，天命之人，不单是华夏国，这个世界后续的命运走向也都和你息息相关，为了几个人而牺牲自己的大好前途是不划算的。”
“什么划不划算，我和伙伴们一起又不是一场交易，你说的话本身就是错误的。”白梦汐冷然道。
“不，是灵玉阁主成就了其他六灵，如果没有遇到你，他们的成就注定有限，而且很可能半路夭折，而正因为你是天命之人，他们才跟着你沾了光。”
那个声音循循善诱，“所以你不欠他们什么，他们甚至还要感谢你，因此他们为你牺牲是应该的……”
“够了！我才不要听这种谬论！”白梦汐沉声道：“不管是七灵还是什么，只要是我真心认可的人，只要是对我好的人，我就会加倍对他们好，这从来都不是什么牺牲，这是真心的交换罢了！彼此都是自愿的！”
“既然你身为曾经七灵之一的神识，那么你应该很明白，【天刀】何时向你们索取过什么报酬？他难道不是真心对你们好吗？”
那声音安静良久，随即就是一声长叹。
“你们给出的答案，为什么每次都是那么相似呢？为什么你们不能为自己多考虑一点？”
白梦汐的面色很平静，“所以，这个世界的真相是什么？不能通过正常途径飞升是吧。”
“……是，这个世界的飞升通道被外部封锁，想要离开这里到达十方神域需要灵玉的力量作为媒介，同时还需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真情与生命。”
白梦汐陷入了沉默，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有两条路可以选。”
“第一条路，就是使用与灵玉阁主同心同德的六灵的真情，使用他们的生命与灵魂力量，助灵玉阁主飞升，那样成就的真神会十分强大，即便在十方神域中也能占据一席之地。”
这个说法，和凌霜寒说过的一模一样。
白梦汐的心颤抖起来，“第二条路呢？”
“第二条路，就是灵玉阁主牺牲自己的一切，包括修为、身躯、灵魂、精神等……成全其他六灵飞升，不过这样的话就只能送他们的灵魂进入神域，到那边再重塑神体，虽然刚开始弱了一些，但是发展潜力无穷。”
“但是要注意，此事绝对不可让他们提前知道真相，否则如果内心不愿意飞升，就会被卷入虚空中，那可是会神魂俱灭的。”
白梦汐颤声问道：“那么……做出了第二个选择的灵玉阁主，会怎么样？”
那个声音回答道：“他们将只余一缕残魂，被囚禁于幽冥的夹缝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白梦汐跪倒在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心痛不已。
她明白了，她终于全都明白了。
为什么六个师父会是那样的状态，为什么他们会待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那个地方有条过不去的河，河的对岸是红色的花海，那分明就是彼岸花，那边就是幽冥。
但他们永远也过不去，因为他们被关在幽冥的夹缝里。
也就是说……所有的灵玉阁主，都选择了第二条路。
他们从来就没有背叛任何人。
为了能让自己在意的人顺利飞升，他们不惜用谎言让伙伴们恨自己，也没有说出一星半点的真相。
如果知道了真相，那么其他的六灵不但可能飞升不成功，还会伤心自责，那么不如让他们恨自己。
只要他们能拥有广阔的前途，就足够了……我们也就安心了……
他们默默背负了一切，却要被所有最亲的人记恨、唾骂，永远都得不到安息。
师父们……在做出选择的时候，该有多痛啊？
“难道……就不能不飞升吗？”白梦汐低声喃喃道，和最爱的人们一起待在这片大陆上，不行吗？
“当然不行，一片大陆是有承受极限的，如果修为到达了临界值却迟迟没有飞升，将会破坏大陆的灵气平衡，到那种时候就会被天道强行抹杀，七灵又是那么多人同时达到临界值，所以能让你们停留的时间可不多。”
白梦汐默然，也就是说，这个选择避无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