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苏澈恢复了林茗的装扮，穿着白色衣袍，带着幻化成袖珍小狗的大白，从后院咻的一下溜了出去。
他要去教坊司，连醉一个月，看系统能不能给他发点奖励，升入化神！
离苏澈的院子不远处的一间房中，黄芮正在看着清平书生诗文集，一位侍女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道：
“大小姐，已经确认，苏少爷不在房中。”
“派人盯着他，我倒要看看，他去会哪个情人了。”
“是。”
烛光下，美艳无双的黄芮舔了舔长剑，双目泛红，眸子中满是杀意。
与往日在苏澈面前的小可爱，和在其他弟子面前的圣洁女神截然不同。
同一时间，李长老也收到了汇报。
“跟着苏澈，不要有任何动作，远远看着，有要事就汇报。”
“明白吗？”
李长老叮嘱道。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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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澈带着袖珍大白，左弯右转之后，终于在一片青石板铺就的道路尽头，看到一家亮如白昼的建筑。
建筑外墙色彩鲜艳，装饰华贵，瓦片上雕刻着各种图案和装饰。
在主入口处设有高高的石台阶，显示着门槛极高，非大魏权贵不可进入。
“久违了。”
苏澈眼睛一亮。
加快脚步走向教坊司，交了几个灵石之后，在二楼处寻了个视线极好的位置坐下。
说来也奇怪，这么好位置，竟然没一人坐，却是便宜了他。
他环顾四周，或是权贵老爷，或是家境殷实的少爷，环桌而坐。
在他们的手中，皆有一本海鲜手册·鲍鱼篇。
这是在点餐！
龟公一脸嘿笑的给苏澈也递过来一本，苏澈边推诿边翻看，全部看完之后，他义正严辞的谢绝了。
只点了几瓶灵酒。
原因无他，花魁、清倌人，是不上花名册的。
名册上的庸脂俗粉，倒酒他都嫌弃。
三两灵酒下肚之后，场中已经有美艳的清倌人翩翩起舞。
她们眼神中那份不屈与无奈，恰好是苏澈喜欢看的。
比之合欢宗那些妖艳贱货，不知强了多少倍。
在她们未入教坊司之前，都是些大魏有名的大家闺秀，修仙世家！
其中的一些头牌，甚至有可能来之于一流势力的神女。
虽说花样没合欢宗掌控的倚红楼那么繁多，但那股高贵与青涩，无疑是胜出太多。
在苏澈微醺时。
周边有议论声，让他稍稍皱起了眉头。
“那二愣子书生是谁？一个人族坐在妖族的位置上，找死呢？”
“想来是初到京都，初生牛犊不怕虎，也没人提醒他。”
“这下有好戏看了，妖族的人可讲道理。”
“同为人族，要不咱们提醒他一下吧？”
“你傻啊？妖族在教坊司又不是没有眼线，你现在去劝，到时候把你打为同党，你就等着当食物吧。”
“说的也是，多谢刘兄提点。”
“文兄客气，应该的，都是自己人。”
两人开始互相称赞，纷纷把对方视为知己。
苏澈的耳力极好，自然是把这些言语全部听了过来。
“难怪这地方没人坐，原来是妖族御坐。”
“不过，那又如何？”
“小小妖族，敢来我就敢杀。”
“大魏如今连万族都有了地位，该说是进步呢，还是说是落幕呢？”
苏澈轻笑。
猛灌了两瓶酒之后，苏澈听着曲儿忽然一愣。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熟人。
就是白天在真武圣地的探子，玉香。
此刻的她在众多权贵之间徘徊，赫然是一副老鸨的样子。
“难怪她是情报人员……”
“还有人比青楼老鸨的情报还灵通吗？”
苏澈失笑，也不上前搭话，继续听着清倌人目露羞耻，在场中唱着由诗文改编的音乐。
其中有一位头牌，身着青衣，裹得严严实实，一看就是修仙世家出身。
身躯灵气蓬勃，美艳不可方物，若不是身份太过低下，大魏风华四绝色怕是都得改成五绝色！
特别是她那倔强不甘的眼神，最为打动苏澈。
等一曲唱罢，苏澈哗啦啦的扔下了数十枚灵石。
“好活，赏！”
“哇，多谢公子！”
场中几位清倌人纷纷惊喜，很少有客人当众打赏这么多灵石的。
苏澈含笑看着他们。
他不差钱。
洛凝雪在他下山之前，给他递了个储物戒指。
里面还有数十枚灵金。
要不是方才管住了手，苏澈差点把灵金都扔出去了。
打赏，果然是男人的浪漫。
上头！
“不知场中穿青衣的花魁，能否上来陪林某喝一杯？”
苏澈高声唤道，引来了全场的注意。
四周淅淅沥沥的笑声响起。
“命悬一线不自知，竟还想着寻欢作乐，这等蠢材，大魏十年都难出一人。”
“你别说，这蠢材家境还不错，能随手扔出数十灵石，不会有背景吧？”
“有背景又怎么样？在座的谁没有背景？”
“说的是啊，京都可是扔一个石头都能砸到三品官的地方，这小子不会觉得这是在他老家吧？”
众优雅之士嗤笑出声，把苏澈当为笑料攀谈。
“公子，千柔不陪酒。”
青衣花魁念千柔看了眼苏澈，柔声谢绝了，眼中的高傲很是明显。
“不陪酒？”
苏澈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手一挥，一枚灵金飘落。
“上来陪本少爷喝一杯，重重有赏。”
“铛。”
灵金落地，金石之声传出。
“卧槽，灵金用来打赏清倌人？”
“那个书生愣头青认真的？”
“刘兄，咱们是不是看走眼了？能拿出灵金的，能是一般书生？”
“会不会他不知道灵金的价值，所以乱丢？”
“不可能，咱们好歹也是大魏富二代，随身谁带灵金了？”
“说的也是……谁会带灵金进教坊司啊。”
这一下，不少权贵都意外的看来。
灵金虽说珍贵，但也不算稀少，他们这些人家里或多或少也有。
不过苏澈乱打赏灵金，哄抬批价的行为，确实让他们感觉到有些反感和不满。
一个外地佬来京都破坏行情，谁能乐意？
“公子哪怕拿出灵金来，千柔也不陪酒！”
念千柔看了一眼二楼的苏澈，咬着下唇，还是摇头拒绝，态度坚决。
周边的几个伴舞的清倌人闻听此言，眼中都有着失落。
“嗯？”
苏澈有些奇怪。
这年头，教坊司女人都不爱钱了？
赚足够钱，把自己赎出去不香吗？
“那你想要什么，本公子都可以给你弄来。”
苏澈逗弄了一下怀中的大白，大白一声轻吠，倒是引起了念千柔好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