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盛年没有在家给你做饭？”
车上，江白听到金烁这么问总觉得他的语气不对劲，透着一股阴阳怪气。
“什么叫给我做饭啊，盛先生自己也要吃饭的好吧，而且他有时候工作累了不想做饭不也很正常？”
“哟，这就维护上了？”
江白斜眼，声音幽幽：“金哥，你要是能给我五百万还给我要来偶像的签名，我不光维护你，你放屁我都夸是香的，拉的屎我都得说是黄金巧克力。”
“……”
“为什么是黄金巧克力？”金烁问完就想扇自己一嘴巴，他能这么问完全是被江白这丫头给搞憋屈的。
江白十分善良地回答了他：“因为屎有时候是黄色的，有时候是棕色的啊。”
金烁：“……”
他就多余问！
大爷的，最后恶心的还是自己。
他算是明白了，江白这丫头天然地擅长把人搞的心塞。
“等等，什么叫给你要来偶像的签名？你的偶像不是那个什么小白脸明流吗？”
“小鲜肉！什么小白脸，金哥你对我的偶像放尊重一点！”
”小鲜肉？反正过几年就变成陈年老腊肉了。”相比盛年，金烁好像对明流更为看不上，语气间是毫不掩饰的轻视。
“……反正就是盛世请明流当产品代言人，他今天去盛世的时候盛先生特意为我要了他的签名。”
“哎哟哟～特意～他对你可真上心～”金烁横了一眼她。
“这很正常吧，我俩关系处的还挺好的，之前爆炸的时候我还救过他呢，这种事他能想到我不是也很正常？倒是金哥你是不是对盛先生有什么意见啊？感觉你看他不顺眼呢？”
“没有，你想多了，我只是提醒你不要把过多的注意力投注到一个以后没有交集的人身上，这样不利于你本职工作的投入。”
没有交集？
这句话江白没有反驳，因为她还想悄悄背着老板接私活赚外快呢。
所以跟盛年的约定她机智地没有告诉金烁。
两人就这么一路闲聊，不，明聊暗怼，倒也不怎么无聊地到了公寓。
金烁没有上来，而是坐在车里等。
江白跟盛年上了楼。
她的东西并不多，就是一些换洗衣服，很快就能收拾好。
离开的时候，盛年硬是把她送到楼下，“以后电话联系。”
他说。
“嗯。”江白推着行李转头看他，“遇到麻烦了尽管找我，那我走了。”
“……好。”
“再见。”
“再见。”
“滴——”
金烁按了一下车喇叭，估计是等的不耐烦了。
江白只好冲盛年摆摆手上了车。
车启动，金烁打着方向盘，通过后视镜，他看到盛年一直站在路灯下。
嗤笑一声，踩下离合加快速度。
……
盛年回到公寓，鞋柜里放着那双女士拖鞋，茶几上还有几包未拆封的零食，客房的床也有人睡过的痕迹……
但是那个人不在了。
他从未觉得屋子如此安静过。
按下心中的那点不适应，他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电视剧集停留在二十四集，还有两集，它的观众没有来得及看完。
他按下播放键，人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回荡。
第二天，盛世的员工们奇怪地发现，盛总居然是一个人来上班的。
那位江小姐呢？
她怎么没来？
员工们面面相觑，眼里是同样的疑惑。
而这一天，他们也发现总裁办公室里的气压低的让人喘不过气。
盛总没有大喊着发脾气，而是用一种冷静到仿佛让人面临深海一样的眼神盯着你，说话时的语气轻飘飘地好似有冷气钻进肌肤的每一寸，连骨头缝都散发着寒气。
太吓人了。
直到这一刻他们才发觉有江小姐在的每一天他们过的是多么轻松，那时的盛总就算生气也会因为顾及江小姐有所收敛。
要问现在谁最想江白？
恐怕除了某人之外就是盛世的员工们了。
而被员工们恐惧着的盛年正一个人坐在办公位上发呆。
没错，发呆。
他今天看不进字，处理文件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
无数次地侧眸看向沙发的方向。
杨秘书每天都会准备好水果和零食放在茶几上。
可这些今天无人享用，连电脑都没人打开，也没有人会坐在那里看着综艺不小心笑出声。
而往后的每一天，沙发上的位置都会是空落落的。
盛年盯着那个方向出神。
午休的时候，他从洗手间出来，无意听到员工们在讨论感情上的问题。
“我男朋友这个月又要出差了，我好想他。”
“可以手机联系啊。”
“那不一样，隔着屏幕又不能接触到真人。我们俩一直待在一起，突然分开了还不太适应呢。”
“一直腻在一起不会觉得烦吗？”
“还好吧，我跟我男朋友高中就认识了，我们一直是这么相处的。而且他的上司是个女的，虽然对方已经四五十岁了，但这次是两人单独出差，我这心里还是有点儿……毕竟孤男寡女的。”
“哎呀，你想太多了。你俩感情这么好，你应该相信你男朋友。退一万步说，你男朋友的上司既然只带了他一个，说明人家心里坦荡的很。”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我就是想他，今天上午半天都没怎么搞方案，完全不能专心，唉～”
“别耽误了进度，今天盛总的脾气可不怎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江小姐有关系，话说江小姐今天为什么没有陪盛总上班啊？”
“不知道啊，群里也在讨论这件事呢。”
两个女孩越走越远，盛年从转角走出来。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发脾气？
他表现得很明显吗？
而且……
那两个员工的话让他莫名在意。
就好像有些话是在点他一样。
下午，杨秘书进办公室交接了一些工作，正要走时他开口：“杨秘书，以后水果零食不需要准备了。”
杨秘书闻言还没有来得及掩饰脸上的错愕就撞上了盛年的眼镜，他赶紧低头：“是。”
伴随着这个要求的提出，江白第二天也没有来公司。
然后是第三天，第四天……
员工们已经在私底下讨论盛总是不是跟那位江小姐吵架了，因为他这几天一直板着脸，眼神冷飕飕的。
盛年自己最近也总是很烦躁，并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
白天也好，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也好，他的脑海中总会不自觉地浮现一个人的身影。
就连一个人开车经过广场喷泉、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都会想到她。
他隐约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却又因为没有经验而不能确定。
所以反复纠结、困扰。
又一次晚上睡不好的隔天，总裁办公室，他叫住了要离开的杨秘书。
“杨秘书，你有女朋友吗？”
杨秘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