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麟与王胖子在姜献说完后陷入了沉默，两人互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以往出现这种局面，姜献早就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中了，现在会坐下来跟他们讨论说明什么？
说明他也没看出幻象是通过什么媒介触发的。
再往深处想，若没王胖子财迷属性爆发下的一扑一闹，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中招了。
庆幸的是幻象还处在潜移默化的阶段就暴露了，否则后果真的不敢想。
最先打断这片沉默的还是王胖子，他转动了许久不用的脑子，终于提出了自己的假设。
“我的想法可能有些危言耸听，但遇事从最坏处打算总是没错的。
首先咱们得确认中招的到底是几个人。三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怎么确定自己看到的就是真实的呢？
小姜的咒文不起效，那他能否抵抗幻象就成未知数了。
假设他也不知不觉中招，咱们以他的视角为准，最后基本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这个假设你们能接受吧？”
张起麟细想觉得王胖子说的有理，看向姜献的眼神就带了点询问的意思。
王胖子的一席话，再加上张起麟的眼神，姜献直接被整不自信了。
还真没想过自己会中幻象这种可能，他开始自我检讨是不是在彻底掌握能力后有些膨胀。
古人的智慧可不是开玩笑的，前同事那级别都能倒在凡人的算计下。
他一个临时被抓来擦屁股的工具人还真没狂的资本。
姜献有些佩服王胖子的缜密，同时也感谢他为自己敲响了警钟。
想到这他一把将王胖子揽住道：“胖哥还的是你啊！”
王胖子不知道对方脑补了什么，看自己的眼神拉丝了都。
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他挣扎几下没挣开，只能嫌弃的错开眼神道：
“那是，也不看胖爷是谁？
行了，你先放手。咱们赶紧商量商量怎么破这一局才是。”
姜献“哦哦”两声，松手赶紧坐好，接着开始阐述自己的发现。
“其实一路下来，地宫给我的感觉就是干净。
这么说吧，有死人的地方多少都会有阴秽之气。
京市里的皇城博物馆每天人流量那么大，边边角角还是四处飘着阴气的。
这么个在奴隶制社会就覆灭的国家，干净到这种地步根本就很有问题。
至于幻象产生的媒介我看不到，只能说它的出现不在非自然的范围。”
张起麟听完也出声肯定道：“我也没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见俩人都这么说，王胖子摸着下巴犹疑道：“干净……没危险气息……卧槽！不会是这样吧？”
脑子灵光一闪，他飞快在背包翻找着，同时对两人喊道：“快快快！快戴防毒面具！
不是神神鬼鬼作祟，那还能有什么能让咱们产生幻象？这他妈铁铁是空气有毒啊！”
两人一听，对啊！他们全副武装的进来，不管摸什么都隔着手套，除了呼吸还真没什么可以钻空子的地方。
等三人戴好防毒面具重新坐好后都有点相对无言。
有种以为下恐怖本一顿折腾，结果发现是个生化危机本的憋屈感。
姜献叹了口气打破寂静，闷闷的出声道：“这事闹的，都过来我看看能不能解吧。”
果然，一上手就发现两人体内多了些活跃的小东西。
少量在肺腑徘徊，而大部分都集中在眼神经附近，还有更少的部份正沿着毛细血管缓慢向大脑进发。
姜献只能叹一句老天保佑，还好是发现的早。
两人的毒随手被他解决了，这才有空开始自查。
一查不要紧，得，他体内也有。
可能因为体质特殊的原因，毒素在体内十分安分才让他毫无所觉到现在。
这时姜献才有些后怕。
若不是王胖子，等到毒素入脑他们就会彻底被毒素制造的幻象所影响。
无论是张起麟看到的尸骸成堆还是王胖子眼中的金玉宝器，不难推测眼中所见皆是他们潜意识认为该出现的。
潜意识都认同的东西，谁又能怀疑自己看到的会是假的？
毒素积累到一定程度时，自己真的能抵抗内心的渴望吗？
到时哥仨各发各的疯，那乐子可就大了。
疯了的张起麟破坏力有多大他可是体会过的，没准他们还真就会阴沟里翻船。
姜献思绪回笼，才发现不知何时解毒的两人又回到了沙堆旁。
张起麟蹲身抓起一把沙子，任沙粒从指缝滑落，不知正在皱眉想着什么。
而一旁王胖子正背手45°仰望上空，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有什么比亲眼看着成堆的宝贝变成沙子更让他难受的吗？
没有！已经快哭了好嘛。
“唉！亏的胖爷进甬道时还夸精绝国主大气。
瞅瞅，瞅瞅，除了些破铜烂铁就是沙土，他真是半点排面都没有。
好歹是个国家，咋就穷成这德行……”
姜献闻言嘴角抽了抽，还是走过去提醒道：“好了，防毒面具时效有限，还是早点找出源头彻底解决问题才能安心。”
说到这里他把目光转向远处那个巨大的地洞的彼岸。
“还有这次的目标，我们都还没摸到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