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你当着我的面，亲手捅向了你自己的心脏，没有留半点余地。你就没有想过，我会怎么样吗？】
说实话，她无法回答司衍的这个问题。
她并没有想过自己的死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当她决定与言褚墨同归于尽的那一刻，脑袋里可以说是什么念头也没有。
就连对这个世界的留恋也没有。
哪怕现在死而复生，她也一样毫无波动，更加没有半点欣喜可言。
等不到殷宁的回应，又或者已经预计到了她的回答、猜到了她的内心所想，那近在咫尺的气息又再度包裹了她。
手腕被牢牢扣住，男人冰凉的手指滑入了她的指缝。
他亲吻着她，像是带着某种执念，又像是着了魔，几乎不受控制。
殷宁倒是没有太多的波动，也没有反感或抵触，她能感觉到司衍的愤怒，也能感觉到他的绝望与某种即将抵达临界值的汹涌情绪。
但这样的过程实在是太漫长，没有丝毫终止的迹象，像是没有尽头。
她终于挣脱出了一只手，悄无声息的上移，当圆滑的长甲抵住男人后颈的那一刻，这凌--虐一样的亲吻才终于停止了。
她望着上方那双幽蓝的瞳眸，调整着气息，声线都有些不稳：
“我暂时不会离开帝都。”
为了躲避他的那段时间，她甚至“逃”到了这片大陆的最北端-北境。
但现在，她只想离母亲、哥哥更近一点，离他们沉眠着的土地更一点，所以她决定暂时留在帝都。
接着，殷宁短暂的回避了头顶上方递来的那道深沉且炙热的视线。
她别过了脸，“我承认，当我收到你丧生于那场爆炸之中的消息的那一刻……我的确无法相信，甚至回到帝都亲自确认你是否真的……”
她原本想要直指重点，但话到了嘴边，想好的措辞最终还是变得一团糟。
“但是，你，还有长生门……”
她无法接受他的另一重身份，无法接受他与长生门之间的联系。
司衍俯瞰着身下这张妖冶却近乎冰冷的容颜，似乎早就已经有了打算 。
他那晦暗的目光专注且深沉，“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听了这话，殷宁似乎怔了下，一刹的迷惘，绯色的瞳仁稍稍扩张了几分，等待着下文。
男人冰凉的指腹徘徊在她的下颚边缘，轻轻勾勒，意味深长。
“只要你愿意留在帝都，留在我身边……”
闻言，殷宁无声无息的笑了，重新偏过了脸，视线顺着男人锋利流畅的轮廓上移，直到对上他晦暗的视线。
她弯着唇角，瑰丽的唇线沁出几分冷意：
“我是想要留在帝都没错，至于留在你身边……说实话，我不愿意。但是，你会放了我吗？”
然而，她只得到了一句答非所问的回应。
“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宁宁。”
所谓满意的答复，指的是清除她的所有顾虑，消除一切隔阂，让她留在他身边。
殷宁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轻轻袅袅地浅笑：
“满意的答复……？你指的是什么？是让我满意，还是让你自己满意？”
司衍尽量维持着冷静，晦暗的眸色渐深。
他扳过了她的下颚，“如果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我，为什么会在接收到我的‘死讯’以后即刻动身赶回帝都，只为确认我是否真的如外界所言，丧生在了那场爆炸中？”
殷宁并没有沉默太久，几秒后，静淡从容地表示：
“即便如此，这也代表不了什……”么
下颚上传来的力度让她倏然噤了声，不仅如此，她的视野再度被完全遮蔽。
她的手腕被执起，黑暗之中，羽毛般的轻吻落在了她的掌背上，漫延至指尖，虔诚的像是顶礼膜拜着圣洁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