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残片在我体内？！”
宁无邪惊讶。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萱儿才是这一切的关键，那个最重要的部分。
结果现在告诉他，自己和萱儿一样重要？
“没错，”萧秋贤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因为你是混沌败体，能无休止的吸取外界灵力供养住天道气息吧。”
宁无邪脑中顿时闪过什么东西，脱口而出：“西王母雕像！”
他把和萱儿在瑶池宗下方发现暗月王国以及西王母雕像的事告诉了萧秋贤。
“西王母，也是当年冲出灵武去到域外的大帝之一啊……”
萧秋贤美眸惊异，“那有可能就是在西王母的帮助下，让你体内的天道残片即使脱离道标，也自己产生出了一个世界。
而一旦有了小世界，天道残片就固定在了你体内。
难道西王母在当时就已经想到解决之道了吗……”
宁无邪表情有些不对劲，低声道：“她让我杀了萱儿，为什么。”
当年在暗月王国接触西王母的一缕残念时，对方疯了一样嘶吼着让他杀了萱儿。
把自己和萱儿都吓了一跳。
这绝对不可能。
萧秋贤露出思索神色：“或许，西王母是知道在萱儿姑娘死后，道标就会转移，而一般都会附在新生儿身上。
也就意味着这人需要重新开始成长，可以拖延一点时间。
又或者……是她担心你和道标在一起太近，天道核心残片又会合而为一？
那样可就糟糕了。”
萧秋贤露出想通了的神色，宁无邪和萱儿惊讶地对视一眼。
道标融合？
“这，可能吗？”宁无邪问道。
他和萱儿的关系已经不能再近了，已经达到负距离。
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生什么，但是现在，萧秋贤说自己体内的小世界可能被萱儿吸走。
宁无邪不在乎什么小世界，他在乎会不会影响到萱儿。
“不知道，但是不能排除天道残片的有其他神异之处。”萧秋贤吸了口烟。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宁无邪扶着额头，“您刚才说，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什么机会？”
萧秋贤再次放下烟杆，神情犹豫。
“其实……也是一个设想。
按我之前的推理，如果核心的天道残片在你身上，那么其余的天道残片，也会往你的小世界里汇集。
换言之，就是你的小世界，能够吞噬四件神兵里的破碎混乱世界，将其统合进去。”
“这样的话，只要姜姑娘这边压制住道标，不要提前降临，五枚天道残片，应该能在你体内的小世界里完成整合！
到时候，你体内的小世界，将是一个灵气比灵武大陆更加浓郁，可以诞生大帝的世界！”
宁无邪睁大眼睛，让自己的小世界，吸收其他天道内的世界？
萧秋贤两眼放光，神色激动：
“但是！它又是依附于你存在，你存在于灵武大陆，域外天魔还是找不到进入灵武大陆的入口，自然也就无法侵入。
只是到时候，灵武大陆的灵气可能会进一步枯竭，仙道九境彻底成为传说。
但是没关系，我们本来就只想保护天下苍生罢了。
所以我想你们现在不正好在玄秦吗？可以去把那悬尘大帝神剑内的世界吸收了。”
宁无邪和萱儿一脸惊愕。
这个构想……还真是奇巧无比。
天道不在灵武大陆，在自己的小世界内，自己又是灵武大陆人，天魔进不来灵武，自然也进不来小世界。
只是到时候的小世界，肯定一点都不小了……
但是真的可行吗？
宁无邪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萧前辈，这样真的可行吗？
现在我体内的小世界能够运转，全靠我的混沌败体在一刻不停地吸取灵力供养。
所以小世界里的灵气比灵武大陆稀薄，修为突破也有限制。
如果天道在我的小世界里集齐，那小世界岂不是都要强过这外面的大世界了？我的修为也无法供养过来啊。
就算是万年前的大帝，也无法以一已的修为供给整个灵武大陆吧。”
宁无邪说的比较委婉，他怀疑真正的情况，是自己身体会直接被撑爆，然后小世界展开，就像将一颗皮球内外翻了个面，彻底吞噬灵武大陆。
被这么一问，萧秋贤脸上竟然也露出尴尬神色。
“只是初步构想是这样……现在第一步，是验证你体内的小世界能否吸收其他世界残片。
只要可以，那么你将在我们所有人的全力帮助下提高修为，比那些日益衰败松动的大帝神兵要好的多。”
宁无邪一愣，明白这是把自己当封印容器了。
“那如果可行呢，我们就去集齐全部天道残片吗？”萱儿问道。
“嗯。”
“然后呢？”
萧秋贤点了点头，眼神有些逃避之色，“然后，就走一步看一步呗。”
“萧前辈，”宁无邪皱起眉，“你确定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吧。”
“那当然。”
萧秋贤不看他，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
“……萧前辈。”
宁无邪伸手搂住萱儿，“我也想阻止天道，但我为的和你们不一样。
拯救天下苍生，对我的吸引力没那么大，我最想要的，是拯救我的道侣，让她不要沦为天道的躯壳。
拯救世界，可以换一个说法，那就是创造一个我和她能幸福生活的世界，才能让我更有动力。
所以你如果不把全部计划和安排告诉我，我真的不一定会配合，我可能会选择自己的方式。”
他沉声说道，萧秋贤和无渊都愕然看着他。
这番交流下来宁无邪也看出来了，萧秋贤确实对天道钻研颇深，研究出来一些秘辛。
但是碍于不是大帝，碍于天道本来就是玄之又玄，没人知道它到底是什么。
在一些细节上，萧秋贤还是没法解释，只能试图推测。
如果她还有瞒着宁无邪的地方，那宁无邪不如去和萱儿隐居起来，用自己的方式提高修为，等有朝一日能去到域外，找到大帝，或许更加保险。
毕竟大帝肯定比萧秋贤清楚，而且萱儿不是说天道降临还有两百多年吗？
被宁无邪锐利的目光看的低下了头，萧秋贤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那就更不能告诉你了……”她笑着摇摇头。
“那恕我们不能配合。”宁无邪抱着胳膊往后一靠，“我要和萱儿去隐居，萱儿说天道还有两百多年降临，我有自信在此之前成为大帝。”
萧秋贤一愣，似乎被宁无邪的口气惊到了。
“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天道的降临不是一件匀速的。
姜姑娘每次勾引天道，都是对神兵世界封印的破坏，这种破坏就像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会越来越严重。
姜姑娘应该从来不修炼吧，既然你如今合虚境，那我预测……天道真正降临不会超过五十年。”
“什么？！”宁无邪和萱儿全部大惊。
五十年？
就算是天道完整的上古时期，也没见过有在百岁以下成就大帝的人！
“而且，我的计划也没什么……”
萧秋贤犹豫一番后，终于决定不再隐瞒。
“我的计划——仅仅是计划——就是……”
她看上去似乎很艰难，犹犹豫豫地，最后抬头看了一眼宁无邪和萱儿后，终于继续开口：
“就是在你集齐五块天道残片之后，将你杀死、封印、丢出灵武大陆。
成为灵武大陆之外的另一个世界，永远为这方世界吸引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