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尺瞥向傻乐的许小楼，暗暗叹了一口气：“......”。
目前，周边的人也看出秦漠几人。
尤其是黑雾商人面前的傻小子许小楼，同黑雾商人关系匪浅。
有那心生歹念的人，被黑雾商人若有若无地盯上一眼，也只好作罢。
他招惹得罪不起黑雾商人。
许小楼的寒暄结束，围绕在黑雾商人摊边不买东西的人也消失近无。
收好特产，黑雾商人缓慢开口：
“我的朋友，有什么需要的吗？”。
话音未落，秦漠三人面前各自浮现呈放琳琅满目货品的货栏。
秦漠扫了一眼货栏，眸光微动。
移转视线，秦漠盯着黑雾商人两眼间的位置询问自己想知道。
“我想向您，购买关于此处集市的消息，不知道我需要支付多少雾晶”。
黑雾商人：“一百枚”。
“三个问题”。
秦漠果断取出一百枚雾晶，递给黑雾商人。
待黑雾商人收起报酬，秦漠开口说出第一个问题：
“下一次集市什么时候开启”。
黑雾商人：“找到黑雾精灵或拿到集市令，随时可以进入”。
秦漠眸底划过思量，唇微张：
“集市有什么忌讳”。
黑雾商人：“妥善保管好个人物品”。
秦漠心底咯噔一下，总觉得黑雾商人这句话意味深长。
整理好情绪，秦漠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怎么离开集市”。
黑雾商人：“道出离开二字即可”。
三个问题结束，秦漠点点头，不再多言。
瞧出秦漠几人没有选购东西的打算，黑雾商人手微动。
货栏消散，秦漠走到黑雾商人的侧边。
花尺和小五，紧跟其后。
三人空出黑雾商人正面的空地，方便其他想购买东西的人。
“我们第一次来到集市，计划到处逛逛，不打扰您了”。
秦漠朝黑雾商人拱了拱手，欲离开。
倏地，黑雾商人叫住起身的许小楼。
“稍等”。
许小楼下意识重新蹲好，歪头。
“回礼”。
黑雾商人缠满黑布的手心，躺着一个黑匣子。
“给我的！”。
许小楼微张嘴，面上一片惊讶。
惊讶过后，许小楼眨眨眼，犹豫开口：
“不好吧！”。
他潜意识知道黑雾商人拿出的东西，肯定非常贵重。
黑雾商人的手一动不动，像是许小楼不接受，他就一直伸着。
“人类世界有一句话”。
“礼轻情意重”。
闻言，许小楼咧嘴一笑，双手抱过黑雾商人手心的小黑匣。
“我的了！”。
“给了我，就要不回去了呦！”。
黑雾商人点点头，黑布缠绕的脸上瞧不出真实的神情。
秦漠隐约感受到，对方的冷冽阴暗的气场蓦然一变，像是冬雪化春。
花尺思绪发散，一点也不意外。
他已经体会过，黑雾商人待许小楼的不同。
小五自打秦漠几人和黑雾商人碰面，宛如一个透明人藏于秦漠身后。
黑雾商人或许有注意这个安静的小客人，也或许没有。
小五安安静静过来，安安静静离开。
捧着黑匣傻笑的许小楼，走出一段距离，开眉笑眼朝黑雾商人挥手告别。
黑雾商人微微颔首。
“秦老大！”。
“我好想知道里面有什么呀”。
许小楼转身后，举起黑匣，上上下下前后左右仔细打量道。
“小楼”。
“收好，回去再看”。
一些似有似无的眸光掠过，秦漠收回视线叮嘱道。
“好！”。
许小楼听话收起黑雾商人相赠的黑匣。
与此同时，一些人的目光果然有所收敛。
许小楼后知后觉，眸底的兴奋稍稍减退。
不过他清楚，那些人没胆子从他手里抢东西。
先不说，黑雾商人曾言他们几人为“我的朋友”。
单他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
何况，秦漠和花尺还在他身边。
小五......
许小楼想自己没道理，要小五一个小孩子反替他出头。
“欸欸！”。
“小兄弟”。
“我这里的东西，绝对物有所值！”。
“心动，不如行动！”。
蓦地回神，许小楼发现摊主摩挲着双手，双眼火热。
“我就是随便看看！”。
许小楼扯了扯嘴角，讪讪一笑。
眨眼间，摊主的笑容内敛了不少，但态度已经热情。
“行！”。
“随便看！”。
“随便看看，随便买买”。
“万一，我这有小兄弟你行动的呢！”。
许小楼胡乱地点点头。
“瘪犊子！”。
“你给我放手！”。
“你才应该放手！”。
“你放！”
“你放！”
“......”。
嚯！
有热闹！
这年头， 哪里都不缺吃瓜的。
许小楼和摊主，几乎同一时间将目光投向热闹中心。
“诸位请留步！”。
“还望路过的兄弟，给我评评理！”。
“这分明是我的匕首！”。
一个后脑勺有个硬撅撅，像是把钢刷子似的小辫子的男人，大声叫嚷想请路过的行人评理。
“呵！”。
“大家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黑市什么规矩，我清楚！”。
“我自己没有保管好物品，这事我自己解决！”。
“没道理，平白打扰各位雅兴！”。
好似顶着一头高粱花子，短簇簇灰白头发的男人拱手道。
“你......”。
小辫子男人怒不可遏，指着灰白头发男人的手指颤动不止。
一张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红。
前面着急，后面生气愤怒。
“秦老大”。
“你说，他们谁说的是真的？”。
许小楼皱眉，凑近秦漠嘀咕。
眸光在两人之间跳转，秦漠提起黑雾商人说过的话。
“你还记得”。
“我们的朋友，曾告诫我们妥善保管好个人物品吗？”。
“啊？”。
“我记得！”。
许小楼一愣，恍然大悟。
“秦老大，你是说......”。
少焉，许小楼盯了盯对方那头白色短发，发出深深的感慨。
“啧！”。
“不愧是，拥有一头白发的男人”。
秦漠：“......”。
你又是从哪里总结出的言论，电视剧，电影，动漫......
“怎的？”。
“你理亏，说不出话来了吧！”。
白色短发男嗤笑，目露鄙夷轻蔑，挑衅十足。
“我们走吧！”。
“结局很明显了，那个人带不走的”。
一旁的摊主闻声，好奇地瞥向秦漠。
占据上风的，可不是匕首的原主人，秦漠为何敢如此坚定。
是的......
在场的人基本都知道，小辫子男人才是白色短发男手中匕首的真正主人。
不过，没人会主动给自己找事。
“找......死！”。
小辫子男人忍无可忍，咬牙道。
噗！
白色短发男瞳孔紧缩，诧异的神情夹杂着痛苦。
他没有料到十拿九稳的匕首，还能伤到自己。
噗！
白色短发男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拿着匕首的手臂不自然扭曲变异。
周遭迅速一空，很多人已经知道这场闹剧的结局。
正如秦漠所说，白色短发男带不走小辫子男人的匕首。
“这......不是......普通......”。
嘭！
白色短发男眸光黯淡，颈部一道细细的红线逐渐渗出刺眼的鲜血。
“呸！”。
小辫子男人接住自己的匕首，头也不回离开。
“秦老大，你怎么知道的？”。
许小楼望着小辫子男人离开的方向，喉头滚动向秦漠求解。
“知道吗？”。
“越是看上去好欺负，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浅琥珀色眼眸泛着幽幽的波光，秦漠冷声道。
秦漠几人身后的摊主哆嗦了一下，顷刻藏好自己的小心思。
他有一种感觉，秦漠这话是对他说的。
呜呜呜......
这世道生意难做，屎难吃，人也不好惹。
眼神泛冷，秦漠眼角悄然划过欲哭无泪的摊主。
死了个人。
在黑市，只是一个小闹剧罢了。
死亡的白色短发男渐渐被黑市吞噬，成为黑市的一部分。
黑市恍若没有尽头，秦漠几人往前走，路边的人和摊位一点没有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