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谨从来都没有正面回答过寒黎这个问题。
大概，寒黎也是失望透了吧。
……
顾铭修住处。
夏沫染回到家，家里气氛不是很对。
她看着顾铭修，小声开口。“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铭修看了夏沫染一眼，把她抱在怀里，死死的抱住。
他许久都没有说话，但夏沫染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
他好像在害怕。
“最近，经常做一个梦……梦里，你离开我。”
顾铭修小声说着。
梦里，他冲进浴室，满地鲜血……
“发生什么事了吗？”夏沫染了解顾铭修，他只有受到刺激才会这样。
“寒黎……自杀了。”顾铭修声音有些无力，靠在夏沫染身上。
其实，顾铭修早就猜到寒黎会走这一步。
他以为自己不会受任何人的影响，可寒黎跳海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感受到了一种从灵魂深处挣扎出来的悲凉。
顾铭修不知道顾言谨现在是什么感受，大概……会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订婚结婚，继续过和顾氏集团为敌的日子。
大概，他将来会赢，可他永远都失去了寒黎。
一个曾经最爱他的人。
夏沫染的身体也僵硬的厉害，许久才回神。“你说……寒黎，自杀了？”
夏沫染想过寒黎可能不会真心帮她，但没想到寒黎会用这种方式。
“他说……他会想办法劝顾言谨的。”夏沫染哽咽开口，心口堵着难受。
“寒黎比我们任何人都了解顾言谨，他不会回头的，所以，从他答应你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做不到，可他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做到，他在拼最后一种方式，他只有一次机会。”顾铭修小声说着。
寒黎希望，自己的死，能换顾言谨回头。
这样，他也算说到做到了。
“可这不值得，我要是早知道他会寻短见，我就不会找他了……”夏沫染哭着开口，她在自责。
“他猜到你会自责。”顾铭修将一封信递给夏沫染。“今天早上，收到的……”
是寒黎跳海之前，寄出来的信。
他死以后，会到夏沫染手里。
寒黎是心理医生，他的心思比任何人都要细腻。
他猜到他死了以后，夏沫染会愧疚，会自责。
所以，他把自己的日记还有一封信，寄给了夏沫染。
“小天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可能我已经解脱了，并不是对所有人来说活着才是最好的选择，对于我来说，死亡是一种解脱。
不要自责，也不要为我难过，我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在那里，我会过得很好，很幸福。”
他给夏沫染的日记本里，记录了他早些年的痛苦经历。
原来，寒黎早在青春期就已经有很严重的抑郁症了。
是遇见了顾言谨，才让他找到了活下去的动力。
只是现在，顾言谨说不需要他了，他也就……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他像个依附别人才能活下去的菟丝花，紧紧的缠绕着顾言谨。
可他缠的太紧了，他失去了自我。
“他在哪？”夏沫染小声问顾铭修。
“尸体……是今天中午的时候发现的，顾言谨去认领的。”顾铭修小声说着。
夏沫染死死握着手里的那封信。“是他辜负了寒黎……”
其实，这个世界上，被辜负的人太多了。
以寒黎的能力，就算是没有顾言谨也能活的很好很好，但他……自己不想活了。
“顾言谨，他怎么有脸去认领他的遗体……”夏沫染哭着问顾铭修。
为什么是顾言谨。
“也许，寒黎一直都在等他……”
寒黎，也许到死都在等顾言谨。
死后，应该也想等到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