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迈着高贵的猫步围绕着秦命转了两圈。
“虽然理由很牵强，但能注意到这些细节，大胆推导出这个结论，不愧是你。”
祂最终停到了秦命的面前，发现正视秦命还需要抬起头。
作为制裁者的高傲不允许他仰视别人，祂两脚一蹬，跳到一个书架上，俯视着秦命。
“但你有没有想过，在你原有的时空当中，人类并没有和古蓝星文明建立交流。古蓝星文明也没有来到太阳系。”
“人类仅仅知道蓝星上曾经存在一个文明。因为千年前的玛雅文明与他们相似，所以将其称之为古玛雅文明。”
“在这个时空中，人类和古蓝星文明建交 所以未来已经发生了改变。”
秦命抬起头仰视着这个被天机囚禁在天机图书馆里，仅剩高傲的制裁者，轻笑一声。
“呵。”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为什么在原有的时空中人类和古蓝星文明建交？古蓝星文明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太阳系？”
“将这两个时空对比的话，唯一的变量只有天机图书馆。那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天机图书馆在暗中影响一些事情？”
法愣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他才明白，秦命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在套话。
天机图书馆不来自未来。
天机图书馆在影响现实。
这两个结论至少有一个是对的。
法看向天机，把这个烫手山芋扔了出去道:“喂，他一开始是问你的，你怎么回答？”
天机依旧是那个回答。
“我没有说过我来自未来。”
“我了解未来的事情不等于我来自未来。”
秦命笑了笑，“不等式属实让你玩明白了。”
“那好，我现在想了解一下关于我的事情。在正常的时空，你没有出现的情况下，我的未来是怎样的？”
天机依旧是像个无情的程序一样回答道:“秦川患有男性不育症，黄月芬患有女性不孕症，两人未有后代。”
“啊？”秦命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幻想了无数的剧本，但唯独没想到这个。
这……
根本就没有剧本啊！
“照你这么说，我本不应该存在。”
秦命摇了摇头，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
天机能够回溯时间，祂给出的回答肯定都已经是自认为的最优解了。
那些所谓的漏洞都是天机故意放出来的消息，秦命也不知道祂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祂故意制造出言语漏洞，究竟是想让自己推理出来什么？
为什么不能直接明说？
还有最关键的问题。
祂到底是不是来自未来？
现实世界中真的可以穿越时空吗？
真话假话掺杂在一起，让秦命分外的迷茫，不知道到底该相信哪句话。
有可能天机从最开始就是故意的，前面的言语暗示也是为了让秦命以为祂不来自未来。
法从书架上跳下来，抬起头看着秦命，
“蹲下来，我有句话要说。”
“好好好。”面对这个高傲的制裁者，秦命分外无奈，只能蹲下了身子。
尽管这样，法与他对视还是要稍稍抬头。
“听我说，你应该相信我们。”
“我们？”秦命的注意力放在这个关键词上，看了一眼天机，随后饶有兴致的看着制裁者。
“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法并没有反驳这句话，而是诚恳的说道:“你，我都在祂的算计当中。”
但我们要相信，祂能够找到最优解。”
秦命站直了身子，注视着天机，心里有无数个问题想问。
但最终只是叹息一声，退出了天机图书馆。
他问什么都没用。
天机想让他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他，不想让他知道的他怎么问也没用。
天机一遍又一遍的回溯时间，肯定能找到每句对话的最优解。
这根本就无法算计。
当他每次进入图书馆的第一刻，他就已经无法确定自己是第几遍经历这个时间节点。
但此行也得到了一个可能正确的重要结论。
天机图书馆真的在影响某些事情。
古蓝星文明也说了，正常情况下，以蓝星文明的水平，根本不足以为那么高层次的圈养者圈养。
而且还有让他们都感到棘手的异空间事件。
哦对了，还有一个悬而未决的反科学事件。
好像冥冥之中有一条线索，把这些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
……
秦命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醒来时他就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看着窗外正常升起的太阳，秦命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他再一次把所有疑问都压到了心里，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再把它们重新翻出来。
洗漱过后吃完早饭，他便直奔天工计划总负责办公室。
一路上能听到不少人在讨论古蓝星文明的事情。
“你听说了吗？现在太阳现在就存在一个高等智慧文明。”
“废话，我当然知道。两个文明首次交流的工作都已经安排到我头上了。”
“这些外星人长什么样啊？会不会是奇形怪状的？”
“不知道，祂们的样貌应该是根据祂们生存环境和生存需求来的吧。”
“两个文明见面居然没有发起攻击，还真是不符合常理。”
“你知道什么啊，昨天人类舰队都列好队形了，反物质压缩炮都已经充能完毕，差一点就打起来了。”
“啊？有这回事儿？”
看来叶泠然和孙汉荣的工作做的很好。
大部分研究员都知道了古蓝星文明的事情，但反应并没有太剧烈，大都是震惊，好奇。
秦命到办公室门口，推门进去。
叶泠然已经开始工作了，见到秦命进来，调侃道:“总负责人先生，现在已经早上九点了，你迟到了一个小时。”
“而且昨天你还早退两个小时。”
秦命看着叶泠然脸上那明显的两个黑眼圈，还有憔悴到发黄的面容，甚至睡衣都没有换下去。
“你昨天该不会通宵了吧？”
叶泠然打了个哈欠，手指依然在键盘上飞舞。
“没办法，马上就要和古蓝星文明接洽了，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大堆。工作太多了，不通宵干不完啊。”
“我到现在都感觉自己活在梦里。稀里糊涂的观测到一个外星文明，以为人类快要灭绝了，陷入恐慌，结果现在又准备和这个文明建立交流关系。”
秦命打开了窗户通气，做到椅子上问道:“事情有那么多吗？不是在虚拟世界都聊的差不多了吗？”
叶泠然又打了一个哈欠，显然是困得不行了，但还是强撑着困意，继续工作
“主要工作反而不是接洽他们。主要是怎么让大众知道这件事情，并保证不引起社会恐慌。”
“这个时候肯定会有很多傻逼为了热度无脑带节奏。”
秦命把外套脱了，挂到架子上，惊讶道:“不会吧，这种事还有人敢带节奏？”
“呵。”叶泠然轻笑一声，“你太低估那些无良媒体了。”
秦命走到窗户边，打开的窗户通风，绕有兴致的问道:“那对这些人的处理方式什么？”
“昨天凌晨开会的时候，陆老说了，最低无期，最高死刑。”叶泠然复述了一遍陆老的原话。
“古蓝星文明对我们抱有善意，那是给我们脸。人家既然给脸了，那我们就得接住。”
说完这句话后，叶泠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双手暂时离开键盘，转身看向刚坐到位置上的秦命。
“古蓝星文明提出来的第一个要求是要见你一面。你对此持什么态度？”
秦命无奈道:“还能有什么态度？见呗。”
“他们应该不至于把我抓过去切片研究。”
这件事，初阳昨天在复述虚拟世界发生的事情时就已经说过了。
秦命并没有感觉太惊讶。
古蓝星文明有史密斯的全部记忆，那肯定也有关于他的事情。
他的履历那么离谱，古蓝星文明不好奇才不正常。
叶泠然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秦命手腕上的红绳。
“行，那我们就按第一套方案执行了。一会儿我给你收拾一下，搭载太空电梯到空间站里，古蓝星人会在那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