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鹿弭，十七八岁的少女，穿着蓝黑色的校服校裙，天然清纯，笑起来时弯弯的眉眼里溢出星碎般的光芒，隐约还有两颗小虎牙，增添了几分天真稚气。
和某个人是有点相像。
“她笑起来和你有点像。”
宋寒周随口说了一句，转移视线，淡淡的目光落回到面前人的脸上，发现这张小脸憋得脸色通红，嘴唇抿紧，眉心皱在一起，眼角泛红，委屈地要哭出来。
沈般般把相框往边上一扔，“是我跟她有点像吧！”
当她看见这张照片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承认自己是有点吃醋，而且吃的还是宋寒周的陈年老醋。
可当她仔细一琢磨，发现照片里那个叫鹿弭的少女长得越来越像一个人。她还半夜吵醒了江小希，让她把高中毕业纪念册里的照片拍给她看。
自己十七八岁时，穿校服的样子，可不就跟这张照片里的女孩长得很像。
她认识宋寒周时二十岁刚出头一点，跟十八岁没多大区别。
男人心中不都是有一张初恋脸吗？
尤其是宋寒周这种对女人很挑剔的男人，怎么可能在他们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而且她还是一个服务员的身份时，就拉着她把她睡了。
就算他精虫上脑，他还有很严重的洁癖。能够让他突破心理障碍，跟一个女服务员睡觉，无非就是自己这张脸了。
沈般般心凉了一整晚，结果尘埃落定，心里说不出难过，就是心里面的那个洞更大了，凉飕飕的寒风吹进去。
自己原来是个替身。
沈般般浑身都在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你第一次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因为我这张脸，因为我长得像你初恋，所以你才睡了我？”
宋寒周彻底陷入困惑之中，看着一颗颗晶莹圆滚的泪珠从她通红的眼窝里坠落出来，将人抱坐在腿上，伸手给她擦泪，柔声细语地哄：“她不是我初恋。”
“不是你初恋，那你刚才犹豫什么？”沈般般用力咬着嘴唇，泪眼阑珊地瞪他。
“我在思考你为什么会有那样的问题？”
他无法理解她的不安全感，当她出现一丝的情绪波动，他都不自觉地会审慎思考，要怎么样回答才可以安抚她不安的情绪。
正因为过去给了她太多的伤害，宋寒周深知自己的一言一行，甚至一个眼神，都会不由自主地勾起她伤痛的过往记忆。
过去的他有多肆意横行地摧毁她，现在他就有多小心翼翼想要修复好她。
哪怕是一丝微小的裂痕，他都不愿再出现在她身上。
怀中的人肩膀瑟瑟地埋着头无声地啜泣，听得宋寒周心脏绞痛，他手臂收着她娇小的身躯紧了些，俯下脸去轻吻她脸颊的泪，被她不高兴地避开。
她把自己的唇都咬红，咬破了皮。
宋寒周含住她的唇，拨开她的唇瓣，满是心疼地轻吻她：“你咬我，别咬自己。”
沈般般没受他的温柔蛊惑，但心里还是气的，一口咬下去，把他的下唇咬住一口肉，拉扯开去，听到他吃痛闷哼一声，她立即松开了尖利的牙。
他的嘴唇上冒出了一颗剔透的血珠子，被他舌尖舔掉。
沈般般移开视线，“你刚才说我长得像那个女孩……”
“我说的是她像你。”宋寒周纠正道，有本质的区别。
“你先遇到她的，还是先遇到我的？”
“她。”
听到他毫不犹豫的回答，沈般般的脸色又被怨气纠缠着，更是笃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你那时候睡我就是因为我这张脸。宋寒周，要不是你对这张脸念念不忘，你会对一个女服务员下手？”
面对她一系列的生气控诉，宋寒周只能无奈叹气。
小姑娘正在气头上，失去理智，这要他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