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话语再次响起。
“可惜，你这次算计差点就成功了，计划终究没有赶上我的变化。”
“既然死了，就应该好好待在回忆里。”
“如今，我才是新的轮回！”
“真正的轮回！”，整个识海世界剧烈震动，仿若在回应这句话。
膜拜它们唯一的主宰。
楚牧蓦然睁眼，周身瞬间腾起万千金色法则锁链，如神罚般缠绕舞动。
深邃的左眼中，天道权柄显现出来。
化作一道透明旋涡，深邃如渊，一股吞天噬地般的威压，如无形海啸般席卷天地。
同一时间。
一道道更为模糊不清的声音响彻识海世界。
生之啼哭、老之蹒跚、病榻呻吟、死别哀号，爱而不得的低语、怨怼纠缠的嘶喊、求而未果的叹息，五阴炽盛灼痛的哀嚎。
轮回记忆本欲撑裂世界，此刻却在天道权柄以及八苦焚天剑域的镇压下，如受惊的凶兽般不断朝着记忆光球的方向龟缩回去。
一点一点......变成之前的样子，漂浮在空中上下起伏。
一切仿若回到了原点。
识海世界回到落针可闻的寂静！
恰在这时，黑棺轻微震动。
楚牧感知到下方的动静，眼中仿佛能吞噬天地的透明旋涡缓缓隐去。
周身的八苦焚音，也在顷刻间消散于无形。
他望向眼前重归寂静的记忆光球，以及悬浮在一旁的圆环，目光芒微动。
抬手一挥，将记忆光球与圆环一并摄至掌心，反复端详。
喃喃自语道。
“其实，自从听天道谈论过这个世界的局势之后，我便在这段时间反复推演。”
“得到的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轮回，你知道吗？在这之前，我对自己能否消灭掉一个至高规则，根本就没有任何信心。”
“更别说这种级别的还有三个。”
“我甚至不明白，你为何在钟家之时，会跟我说出能灭掉一个至高规则这种鬼话。”
“包括你算计的那样，想要借助我的身体与灵魂，达成某种意义上的复活，乃至于在潜意识里觉得，以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能杀死.......时间。”
楚牧低头打量着自身。
“即便这种复活的前提，是必须严格遵循您想象中的我的这种‘配置’.......”
“偏偏我这种和你本身比起来相差应该很远吧。”
“还是说.......” 楚牧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因这个猜想而涌起的隐隐激动。
“应你而生的那个生灵说的是真的。”
“大世界的本源，无论有形无形.......皆可被窃取。”
他颤抖的握住轮回的记忆。
这一次是真的激动，不是装出来，如果推测的一切都是对的。
那么现在的局势可就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糟糕了。
至于天道为什么不说。
目前来看又有新的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大世界的本源一旦被窃取就会造成不可逆的趋势。
大世界一定会崩塌。
其二便是之前那个猜测，天道怕楚牧拿到世界的本源直接就逃了。
按照楚牧先前对天道这个濒临陨落存在的刻板印象。
极有可能是第二种。
天道到死都还对楚牧抱有一丝期望，就如同上一世祂对另外一个楚牧一样的。
哪怕付出一切，就为了赌一个已经能够一眼看到的未来。
祂是一个赌徒。
一个不撞南墙就不会回头的赌徒。
这一世也是一样。
楚牧让祂看到了希望，尽管这个希望是如此的渺茫。
渺茫到根本就不可能。
“逃出去.......”，自言自语的语气显得极其急促。
楚牧猛地抬起头，眼中泛起精芒，“果然。”
“应轮回记忆诞生的生灵说的就是对的。”
他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天道临死前犹如长辈交代生前最后的话，在其脑海里反复重现。
【楚牧，多保重！】
【实在看不到希望，就拼了命逃出去吧。】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看来大世界的本源极有可能就藏在仙落时代。
要不然，祂不可能说出逃出去这种话。
如若没有大世界的本源做支撑，如果轮回权柄没有足够的能量供应又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时间、因果、毁灭三位至高规则是肯定不会允许除十大至高以外的规则知道晋升至高规则的办法。
这会威胁祂们的统治地位。
所以祂们绝对不可能会让楚牧逃出去。
唯一的方法就是变成真正的轮回。
这里面天道估计不清楚高级规则晋升的方法，但绝对知道至高规则想要的是什么。
身为天道，并且经历过两世，还和轮回一同为前世那条龙出谋划策过。
祂极有可能是知道至高权柄驱动的能量来源是什么。
换句话来说，祂这是在变相的给楚牧一个活命的机会。
只要楚牧有能力找到世界本源，如若实在没有办法保住这个世界，是去是留皆看楚牧自己。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是为一线生机。
天道到死都在遵循自己的规则，亦或是身为天道心中，看似无情，实则有情的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