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换好衣服先后下楼，穿过客厅往餐桌走去。这会儿餐桌旁早坐得热热闹闹——爸妈挨着坐，手里剥着鸡蛋往小辈碗里添；余下的姐姐妹妹围了一圈，江秋瑜、江秋蕊、江秋彤三姐妹也在其中，说笑间递菜传碗，忙得热闹；江逸尘那九个女儿正用勺子扒拉着粥碗，时不时凑在一起小声嘀咕；苏凝霜和苏轻轻也在，前者正给轻轻夹她爱吃的酱菜，两人头挨着头低声说着话。满屋子飘着粥香，混着碗筷轻碰的脆响和暖融融的笑谈，瞧着就踏实。
……
两人刚走近餐桌，就被江萌萌瞅见了。小姑娘眼睛一亮，“噌”地从椅子上蹦起来，几步跑到江逸尘身边，仰着小脸笑盈盈的：“爸爸，你和小姑——不对不对，是七姑，可算下来啦！”
江逸尘听见小女儿这声喊，眉眼瞬间柔下来，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应道……
这一幕被那几个姐姐瞧得明明白白，听着萌萌那番话，当即笑着“哼”了声，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这小丫头，真是气人！说到底还是最小的会黏人！”说着，几人对视一眼，眼里都闪着促狭的笑，齐刷刷站起身，一窝蜂围到江逸尘身边——这个拉着他胳膊轻轻晃，那个往他肩头凑着蹭，七嘴八舌地撒起娇来，倒比萌萌还热闹几分。
苏凝霜坐在餐椅上，瞧着自家老公被一群女儿围着、闹着的模样，嘴角弯着柔暖的笑，心里像揣了团软乎乎的棉花，熨帖得很。旁边的苏轻轻望着这满室的热闹，下意识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眼尾漾着软乎乎的期待——等这小家伙出来，也能跟着爸爸、跟着姐姐们这样凑在一块儿，该多好呀。
江逸尘跟九个女儿闹了好一阵，才笑着拨开围在身边的小丫头们，踱到苏凝霜和苏轻轻的餐椅旁。他微微俯身，在两人额头各落下一个轻浅的吻，声音里还带着跟女儿们笑闹后的暖意：“两位老婆，早安吻来咯。”
说完便在旁边椅子坐下。被亲的苏凝霜和苏轻轻都微怔了下，脸颊“腾”地就泛起红晕——满屋子的亲人都瞧着呢，这猝不及防的亲昵，让她们都有些不好意思，悄悄垂下了眼睫。
一旁瞧着这幕的江启瀚、朱诗韵和江婉仪等八姐妹，嘴角都噙着同款的姨母笑，眼尾眉梢漾着打趣，又裹着层暖融融的柔光，瞧着就满心欢喜。
江逸尘刚在座位上坐定，苏凝霜便轻声开口：“老公，我帮你剥鸡蛋。”话音才落，苏轻轻也跟着接话：“老公，我给你倒杯牛奶。”
桌上本就摆着牛奶，苏轻轻随手拿起旁边的玻璃杯，倒了大半杯温温的牛奶；苏凝霜则捏着鸡蛋轻轻磕破壳，指尖细致地把蛋壳剥得干干净净，露出里面白白嫩嫩的蛋身。没一会儿，剥好的鸡蛋和倒满的牛奶杯，就一前一后搁在了江逸尘面前。
江逸尘瞥了眼面前的东西，抬眼看向两人时，眼里已漾开笑意：“谢谢凝霜老婆，也谢谢轻轻老婆。”
……
江逸尘这话刚落，苏凝霜和苏轻轻这对堂姐妹的脸颊便又悄悄染上薄红。两人都微垂着眼帘，指尖轻轻蜷了蜷，嘴角却忍不住抿出浅浅的笑意，连耳根都透着点羞赧。
随后，江萌萌她们九姐妹凑成一小团，开始拿妈妈和姨妈打趣。其中一个姑娘故意捏着嗓子，学江逸尘那温温的语气，还冲旁边姐妹挤了挤眼，拖长调子喊：“谢谢凝霜老婆，谢谢轻轻老婆——”
这话刚落地，苏凝霜和苏轻轻的脸果然又红透了几分。苏轻轻羞得睫毛都颤了颤，赶紧埋下头扒拉碗里的饭，耳根子都透着粉；苏凝霜却佯装板起脸，瞪着九个小丫头佯怒道：“你们这些小调皮鬼，敢拿我和你们姨妈寻开心，等会儿看我怎么挠你们痒痒！”
随后，江诗涵她们九个姐妹半点没被苏凝霜的“威胁”唬住，反倒像得了趣似的，齐刷刷朝着她挤眉弄眼做起了鬼脸。
有的小丫头故意把舌头吐得老长，小手还在脸侧来回摆着，脆生生的声音透着狡黠：“来呀来呀，妈妈快来抓我们呀！”有的则夸张地捂住胸口，捏着嗓子拖长调子，装出一副怕得发抖的模样：“哎呀呀，我们好怕怕呀——妈妈可别真挠我们痒痒呀！”还有几个凑在一块儿，你戳戳我的胳膊，我碰碰你的肩膀，一边偷笑一边朝苏凝霜扮鬼脸，小脑袋摇来晃去，模样又淘气又鲜活。
这一番闹哄哄的动静，瞬间就把满桌人的笑意都勾了出来。江逸尘撑着下巴，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眼里盛着化不开的暖意，看着妻女们闹作一团；苏轻轻也从碗沿抬起头，抿着嘴笑，连带着手里的筷子都慢了几分。碗筷碰撞的轻响、姐妹们的笑声、苏凝霜假装气呼呼的嗔怪声混在一块儿，整个餐桌都浸在热热闹闹的烟火气里，暖得人心尖发颤……
早饭就在这满桌的笑声里热热闹闹地结束了。饭后简单收拾了几句，江逸尘便带着八姐江秋灵，还有江秋瑜、江秋蕊、江秋彤三姐妹往医院赶。
车子早停在楼下等着，江秋灵率先拉开车门，熟稔地坐进驾驶座系好安全带；江逸尘跟着拉开副驾驶的门，随手将外套搭在椅背上。后排的三个小丫头也蹦蹦跳跳地钻进去，秋瑜手里还攥着袋没拆封的小饼干，秋蕊和秋彤则凑在一块儿小声嘀咕着什么，细碎的说话声混着车子发动的轻响，一路往医院的方向去，满是家常的暖意。
车子平稳地驶在路上，窗外的树影、街灯伴着微风缓缓向后掠去，阳光透过车窗，在后排座椅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后排的秋蕊和秋彤早没了刚上车时的安分，俩小丫头的目光总黏在秋瑜手里那袋印着卡通图案的饼干上。秋蕊先挠了挠后脑勺，凑过去一点；秋彤也跟着往前挪了挪，最后两人几乎凑到秋瑜耳边，异口同声地问：“姐，你带饼干干啥呀？”
江秋瑜指尖轻轻捏着饼干袋的封口，低头冲两个妹妹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路上嘴馋了能垫垫呀。”说完，她又抬眼往前座望了望，小手轻轻扒着前排座椅的靠背，声音脆生生的，还带着点孩子气的好奇：“妈妈，舅舅，我们这是要去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