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头目,叶荣生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海伦,将她迅速带到一处相对安全的角落。“坚持住!”他快速点穴止血,眼中满是痛惜与自责。
海伦咬牙,额角冷汗涔涔,却推了他一把:“别管我……去拿硬盘……结束这一切……”
叶荣生重重点头,再转身时,身上的气息已经完全不同。那淡金色的微光并未完全消散,反而更加凝实,让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非人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他看向货舱中央仍在混战、但已人人带伤、惊疑不定看向他的剩余敌人——一名北朝特工、一名国情院特工、两名雇佣兵。
“游戏该结束了。”叶荣生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他不再使用枪械,因为此刻的他,本身就是最致命的武器。
他动了。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拖出一道淡淡的金色残影,直接冲入混战中心!
首先遭遇的是那名北朝特工,他抬枪欲射,却发现目标已到眼前!叶荣生一拳轰出,简单直接,却带着风雷之声。北朝特工横枪格挡,“咔嚓!”精钢打造的步枪竟被一拳砸弯,恐怖的力道透体而过,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当场毙命。
国情院特工反应极快,扔出烟雾弹试图掩护撤退,同时射出两枚麻醉镖。叶荣生不闪不避,周身淡金色微光一震,麻醉镖竟被弹开。他一步踏出,仿佛缩地成寸,瞬间出现在对方面前,一记手刀斩落,干净利落。
两名雇佣兵见势不妙,一边疯狂扫射一边向出口退去。叶荣生随手抓起地上一块破碎的玻璃,如同陀螺般躲过子弹,脚下发力,玻璃带着呼啸的风声脱手飞出,如同巨大的飞刃,将一名雇佣兵拦腰斩断!另一名雇佣兵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却被叶荣生掷出的半截刀锋,精准地钉穿了后心。
货舱内,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弥漫的硝烟、浓重的血腥味,以及叶荣生微微的喘息声。他周身的淡金色微光迅速黯淡下去,脸色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苍白。他快速走到中央,捡起那个黑色手包,确认无误。
他回到海伦身边,查看她的伤势,虽然严重,但未伤及根本,止血及时。“我们走,接应快到了。”
就在这时,货舱入口处,传来一阵清晰的、不疾不徐的鼓掌声。一个穿着得体风衣、面容儒雅的中年亚裔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身后还跟着两名面无表情、气息精悍的助手。
“精彩绝伦,叶先生。”男子开口,竟是字正腔圆的汉语,“自我介绍一下,南韩国情院,代号——‘樵夫’。”
叶荣生缓缓站起身,将海伦护在身后,手掌心出现两枚弹珠。真正的谈判,或者说,最后的危机,似乎才刚刚开始。
货舱入口处,“樵夫”的掌声在血腥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他脸上的儒雅笑容未曾改变,但眼神深处却闪烁着评估与权衡的光芒。眼前这个男人刚刚以非人之姿清扫了整个战场,其展现出的战斗力已经超出了常规特工的范畴,近乎一种行走的天灾。
“精彩绝伦,叶先生。”樵夫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真诚的赞叹,“我的人观察了你很久,从邮轮开始,到荒川仓库,再到这里。每一次,你都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叶荣生没有放松警惕,手指仍捏着弹珠,声音因刚才的爆发和透支而略显沙哑:“所以,国情院是来收网的,还是来谈生意的?”
“当然是生意。”樵夫摊开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在你的手里强行夺取,代价太高,且不符合我们此刻的最大利益。我代表南韩国家情报院,正式向你的团队提出一项交易。”
他目光扫过叶荣生手中的黑色手包,以及他身后因失血而脸色苍白的海伦:“你将那个硬盘,以及朴志勋博士自愿与我们合作的承诺,交给我们。作为回报,我们提供以下保障:第一,官方层面,撤销对朴志勋博士的一切指控和内部通缉,并为他的‘未来之心’项目技术归属提供法理上的斡旋与保护,前提是核心技术优先服务于我国利益。第二,为你的团队,提供一条绝对安全的撤离通道离开扶桑,并协助抹去你们在釜山、东京行动的大部分最新痕迹。第三,在未来某个特定时刻,当你们的行动与我国核心安全利益不冲突时,我们可以提供有限度的情报共享或资源便利。”
条件听起来颇为优厚,甚至包含了为朴博士“正名”的可能。但叶荣生知道,这一切的前提是“自愿合作”和“优先服务”。这与其说是放过朴博士,不如说是招安。
“我们需要时间考虑,也需要看到你们的诚意。”叶荣生没有立刻答应,“现在,我和我的同伴需要立刻离开这里。”
樵夫耳边隐约传来的警笛声,点了点头:“可以。码头东南角,第七号备用集装箱堆场,蓝色货柜车,司机会送你们到安全屋。后续联络方式,到了安全屋会有人告知。记住,叶先生,我们展现了善意,希望你们也信守承诺。”
说完,他竟真的带着两名助手,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消失在通道阴影中,将满地的狼藉和逐渐逼近的警笛留给了叶荣生。
没有时间细想,“樵夫”的通道或许是眼下唯一的选择。叶荣生迅速背起已有些意识模糊的海伦,抓起手包,按照格蕾丝通过耳机指引的、相对安静的路线,快速向船下撤离。
码头区,夜色更深,警灯的光芒在各处闪烁。
在格蕾丝的远程指引和“樵夫”提供的干扰掩护下,叶荣生艰难地避开了几波巡逻队,终于抵达了预定地点,麻力夫和艾娃焦急地等在一旁,看到他们出现,立刻迎了上来。
“快!上车!”艾娃帮忙接过海伦,麻力夫则警惕地持枪掩护四周。
就在他们将海伦小心翼翼安置在车内座位上,叶荣生也准备登车之时,一个平静得近乎诡异的声音,从堆场入口处的阴影中传来:
“就这样走了吗,叶荣生?”
众人悚然一惊,举枪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深灰色传统剑道服、脚踏木屐、腰间佩着一长一短两把刀的男子,缓缓从阴影中走出。他看上去约莫五十岁,面容清癯,眼神却如同古井般深邃平静,步伐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他手中并未持刀,但那股无形的、宛如实质的锋锐气势,却让空气都似乎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