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章 他选择了光明
"；快走！"；汤姆突然推开艾莎，铁链绷断的脆响中，他再次举起魔杖。
这一次，守护神咒的光芒比之前更加耀眼，银色的雷鸟幼崽撞向格林德沃的杀戮咒。
地牢在魔力激荡中崩塌。
艾莎被气浪掀翻，轮椅撞上石墙的瞬间，邓布利多的幻影移形咒将她带离险境。
挪威海岸的暮色中，她倚在雷鸟骸骨上，肩胛的纹身因魔力透支而灼痛。
"；他选择了光明。"；邓布利多将热可可递到她手中，袖口的补丁透露出连日的奔波。艾莎的指尖抚过杯沿，那里残留着他施保暖咒的余温。
"；但还不够。"；她展开掌心，露出被钻心咒灼伤的疤痕，"；格林德沃的蛊惑已经深入骨髓。"；
邓布利多摘下裂开的半月形眼镜，露出青黑的眼圈："；我们需要血盟的力量。"；
***
阿兹卡班的月光比摄魂怪更刺骨。汤姆摩挲着守护神咒残留的银羽，隔壁格林德沃的手下的嗤笑穿透石墙："；《预言家日报》说他们在雷鸟巢幽会..."；
少年将羽毛刺入掌心，黑雾从伤口涌出时，格林德沃的蛊惑在耳畔低语："；看啊，你的'；母亲'；正和刽子手重温旧梦。"；
记忆闪回十一岁圣诞夜，他撞见艾莎为邓布利多调整领结。
老巫师低头时，镜片反光遮住了眼底的涟漪。此刻想来，那分明是欲说还休的端倪。
岩壁上新刻的算数题突然渗血，汤姆疯狂地涂抹数字。
"；每个质数都是孤独的战士，汤姆，但它们的阵列能构筑最坚固的城墙。"；
汤姆…
汤米…
海风突然送来遥远的雷鸟哀鸣。
少年蜷缩在霉烂的稻草堆里，用最后的清醒在墙面刻下如尼文——那是艾莎教他的第一个防护咒，此刻却成了封印疯狂的枷锁。
***
挪威海岸的暮色浸透了雷鸟骸骨，浪涛在玄武岩上摔碎成苍白的吻。
艾莎的轮椅碾过碎贝壳，邓布利多的影子始终落后半步，像道永远隔在学术与私情间的结界。
"；防护阵被篡改过。"；她伸手触碰岩壁符文，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的疤痕——那是上周地牢里，汤姆的铁链勒出的印记。
邓布利多的悬浮咒快过思考，轮椅被轻柔地拉离危险区域。
岩缝中突然喷出黑焰，熟悉的魔法波动让两人对视。
多年前研究雷鸟迁徙时，他们曾在此处布下防护阵，此刻那些共同设计的如尼文正扭曲成格林德沃的笔迹。
"；需要双人共鸣修复。"；邓布利多的魔杖尖端悬在她太阳穴上方，保持着一贯的学者距离。
艾莎却抓住他手腕按向自己额角，这个动作让袖口里的怀表链缠住了她的发簪。
记忆在魔力交融中汹涌：
_某个暴雨夜的研究帐篷，年轻的他递来烘干咒语。她翻译如尼文时湿发垂落，在羊皮纸上晕开墨渍。那时的克制是学术伙伴间的礼仪。_
_篝火映亮古籍的夜晚，燃烧的信笺残角露出"；致艾"；字迹。灰烬被海风卷走前，他踩灭了最后一点火星。_
现实中的防护阵突然反噬。邓布利多抽回手的动作太急，怀表链扯落了她的银簪。
发丝散落的刹那，岩洞深处传来金器嗡鸣——血盟吊坠悬浮在雷鸟骸骨眼眶中，旁边是刻着"；GGAd"；的飞贼。
"；迟到了三十年的陷阱。"；邓布利多的修复咒带着罕见的焦躁。
当吊坠落入掌心时，洞顶开始坠落厄里斯魔镜碎片，每一片都映出不同时期的她：抱着雷鸟幼崽的，在圣芒戈翻阅病历的，昨夜熟睡时睫毛投下阴影的...
艾莎的轮椅突然倾斜。在坠向暗河的瞬间，邓布利多终于跨过那半步距离。
他揽住她的力道让旧伤崩裂，血珠渗入她肩胛的雷鸟纹身，激活了古老的防护咒语。
咸涩海水中，她的银发缠住他胸前的怀表。
当浮出水面时，表盖内侧新增的如尼文"；永昼"；正与她纹身共鸣——这是今晨他趁她沉睡时偷偷刻下的。
暮色将雷鸟骸骨染成琥珀色时，他们坐在风干的翼膜上烘干衣物。
邓布利多将烘暖的围巾绕上她脖颈，尾指擦过脉搏的触碰持续了心跳的间隙。
艾莎假装没发现他施了防寒咒的羊毛袜，正如他假装没看见她偷藏的血盟碎片——那上面凝结着两滴交融的血，来自某个被暴雨困在岩洞的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