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5日的晨光刚刺破深城的雾霭，陆沉的行李箱轮子已在地板上轧出第一道辙痕。李若雨蹲在玄关系鞋带，真丝睡袍下露出纤细脚踝，脚边布丁正用鼻尖拱她的行李袋——29公斤的边牧对“出行”二字异常敏感，此刻尾巴摇得像失控的螺旋桨，把玄关的伞架都扫倒了。
“别闹，”陆沉弯腰捡起伞架，从衣柜顶层抽出个蓝色航空箱，“给你准备了‘移动别墅’，透气孔都开好了。”布丁凑近嗅了嗅，航空箱里铺着陆沉新买的记忆棉垫，还放着它最爱的橡胶飞盘，这才不情不愿地钻进去，只留个脑袋在外头警惕张望。
李若雨系好鞋带，拍了拍航空箱：“就住一晚，忍忍。”她转向陆沉，指尖戳他鼓囊囊的背包，“你带这么多书干嘛？去内蒙古看草原，又不是去图书馆。”陆沉把背包甩上肩：“《蒙古秘史》《草原植物图谱》，还有王浩送的《边防日记》，睡前翻翻。”他突然压低声音，“对了，给布丁带了益生菌，怕它换环境拉肚子。”
布丁似听懂“拉肚子”，耳朵耷拉下来，用爪子扒拉航空箱的门。李若雨笑着揉它脑袋：“放心，有陆医生在呢。”她最后检查了遍清单：身份证、车票、宠物检疫证明、布丁的常用药、便携水壶……手机在家庭群“幸福一家人”发了条消息：“我们出发去内蒙古啦，高铁12小时，转软卧，布丁在航空箱里乖得很～”
王浩秒回：“@陆沉 带点正宗牛肉干回来，嘉怡说双胞胎馋草原味儿！”刘杰跟着发了张林子涵抱着念安的照片：“念安听说你们去草原，抱着地图咿咿呀呀要‘骑马’，凡哥说等赵若怡生了也带她去。”陈凡则@布丁：“边牧同志，到了草原记得追只野兔回来，凡哥我给你拍‘速度与激情之草原版’！”
布丁对着手机屏幕“汪”了一声，引得李若雨笑出声：“这狗成精了，还知道看群消息。”陆沉提起行李箱：“走吧，网约车到了，再晚赶不上高铁。”布丁在航空箱里调整姿势，脑袋枕着飞盘，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模样。
八点三十分·高铁G102次列车
深城北站的电子屏闪烁着“开往天津西”的红字，G102次列车像银色巨龙静卧在轨道上。陆沉推着行李车，李若雨牵着航空箱把手，布丁的脑袋从透气孔探出来，黑亮的眼睛扫视着熙攘人群。检票员是个戴眼镜的姑娘，看见航空箱笑了：“带狗狗旅行啊？现在高铁允许导盲犬进站，宠物得装航空箱哦。”她敲了敲箱体，“这个合规，放心吧。”
找到座位时，李若雨松了口气——靠窗的二等座，中间过道宽敞。陆沉把航空箱放在座位下方，布丁立刻把脑袋缩回去，只留尾巴尖在透气孔外晃。他对面的阿姨抱着孙子好奇张望：“这狗真乖，不吵不闹的。”李若雨微笑回应：“边牧聪明，受过训练。”
列车启动时，布丁的耳朵微微抖动，但没有挣扎。李若雨从包里掏出本《草原风光摄影集》翻看，陆沉则打开电脑调试声波模型数据，键盘敲击声混着列车行进的“哐当”声，成了旅途的背景音。过了半小时，布丁从航空箱探出半个身子，用湿漉漉的鼻子碰了碰李若雨的手背——这是它“要喝水”的信号。
“等着，”陆沉从背包侧袋拿出便携水壶，倒了点温水在折叠碗里，递到航空箱门口。布丁伸长脖子舔水，喝得太急呛到，咳了两声，惹得对面阿姨直笑：“这小家伙，跟我孙子似的，喝水都急。”李若雨递过纸巾：“它呀，就是急性子，在家喝水也这样。”
高铁驶出市区，窗外景色渐次变换：高楼变成低矮厂房，厂房又被成片的荔枝林取代。布丁趴在航空箱里，脑袋枕着飞盘，眼睛却始终盯着窗外流动的绿意。陆沉合上电脑，指着窗外：“看，那就是惠州，王浩老家就在那边。”李若雨凑过去：“听说他家牧场有三百多头牛？”
“嗯，”陆沉点头，“他爸说等我们回去，带我们去骑马。”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许骑太快，布丁会害怕。”布丁似听懂“骑马”，耳朵竖起来，尾巴在航空箱里扫了扫。
中午十二点，列车员推着餐车经过。陆沉买了份香菇滑鸡饭，李若雨则要了素斋套餐。布丁闻到香味，在航空箱里发出呜呜声。李若雨打开餐盒，挑了块没骨头的鸡肉，用纸巾包好递进去。狗立刻叼住，躲到角落慢慢啃，生怕被抢似的。
“你对它可真好，”对面阿姨说，“我家孙子要是这么乖就好了，吃饭还得追着喂。”李若雨笑着摇头：“边牧通人性，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好。”她看了眼时间，“再有六小时到天宁站，转火车去呼和浩特。”
阿姨突然指着窗外惊呼：“快看！彩虹！”众人纷纷探头，雨后的天空横跨一道七色彩虹，倒映在稻田水面上，美得像油画。布丁也从航空箱探出脑袋，黑亮的眼睛映着彩虹，尾巴轻轻摇晃。陆沉举起手机拍照，发到家庭群：“草原的预告片，彩虹都来迎接我们啦！”
晚上八点·天宁高铁站
天宁站的穹顶在夜色中泛着冷光，陆沉拖着行李箱出站时，热浪裹着尘土扑面而来。李若雨打开手机导航：“转乘K89次软卧，往包头方向，还有四十分钟发车。”布丁在航空箱里打了个哈欠，长途跋涉让它有些疲惫，脑袋耷拉着，只留耳朵警惕转动。
站内人流如织，陆沉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天宁老火车站，麻烦快点，赶火车。”司机师傅操着浓重口音：“软卧啊？那得抓紧，老站停车时间短。”车子驶出车站，窗外霓虹渐次稀疏，郊区公路两旁是高大的杨树，蝉鸣声在夜色里此起彼伏。
“天宁站到了！”司机师傅刹车，陆沉付钱时，李若雨已打开航空箱：“布丁，坚持一下，马上换软卧了。”狗慢吞吞爬出来，腿有点软，显然是坐久了累的。陆沉蹲下来揉它后腿：“待会儿在软卧上好好睡。”
老火车站的站牌锈迹斑斑，K89次列车的绿皮车身停在轨道上，蒸汽机车头冒着白气。陆沉找到列车员：“您好，我们是软卧12车厢3号包厢，带了只边牧，装在航空箱里。”列车员是个中年大叔，打量了布丁一眼：“按规定宠物得装航空箱，不能放出来，包厢里没异味就行。”他指了指站台，“这边走，3号包厢在中间。”
包厢是四个铺位，上下铺各两个，中间有小桌和独立洗漱台。陆沉把航空箱放在下铺底下，布丁立刻钻进去，脑袋枕着飞盘，不一会儿就发出均匀的鼾声。李若雨铺好床单：“这比高铁舒服多了，有独立空间。”陆沉把行李箱塞到床底：“明天早上到呼和浩特，咱们先去订酒店，然后去草原。”
列车缓缓启动，车轮与铁轨的摩擦声比高铁响，但节奏更慢。布丁在航空箱里动了动，似乎被声音吵醒，探出脑袋看了看，又安心睡去。李若雨靠在床头翻看《草原植物图谱》：“你看，这是芨芨草，耐寒耐旱，是草原的‘先锋植物’。”陆沉凑过去：“等到了草原，咱们去找找看。”
对面铺位的年轻女孩探出头，扎着高马尾，背着画板：“你们是去写生吗？”李若雨微笑：“去旅游，顺便看看草原。”女孩眼睛一亮：“我也是！我是美院的，去呼伦贝尔采风。”她指了指画板，“我带了速写本，到时候给你们画肖像，免费的！”
陆沉笑着握手：“我是陆沉，搞声波研究的；这是我老婆若雨，建筑师。”女孩自我介绍：“我叫林晓，叫我晓晓就行。”她突然压低声音，“你们带狗狗啊？我之前写生，见过一只边牧追着羊群跑，可威风了！”布丁似听懂“边牧”，在航空箱里摇了摇尾巴。
深夜十一点·软卧包厢
列车驶入江西境内，窗外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灯光闪过。布丁在航空箱里睡得正香，偶尔翻身，记忆棉垫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李若雨靠在陆沉肩上，翻着晓晓借给她的画册：“你看这幅，草原日落，光影多美。”
陆沉指着画册上的蒙古包：“这就是我们要住的‘蒙古勒格’，圆形的，抗风又保暖。”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给布丁带了件小毛衣，内蒙古早晚温差大，别冻着它。”李若雨从行李箱夹层翻出件红色针织毛衣，领口绣着“布丁”两个字：“你什么时候织的？针脚挺齐整。”
“去年冬天织的，”陆沉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想等它生日穿，结果织大了，现在刚好合适。”他比划着，“29公斤的狗，穿这件应该不臃肿。”李若雨把毛衣叠好放回箱子：“明天到呼和浩特先买件厚的，草原晚上冷。”
晓晓从上铺探出头：“你们聊什么呢？这么热闹。”李若雨把毛衣给她看：“我老公给狗狗织的毛衣，是不是很暖心？”晓晓惊叹：“大神啊！我连围巾都织不好，他居然给狗织毛衣！”陆沉笑着摆手：“瞎织的，别笑话。”
布丁突然在航空箱里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包厢里格外清晰。晓晓吓了一跳：“它怎么了？”陆沉立刻打开航空箱，布丁正用爪子扒拉毛衣，似乎想穿又不会。李若雨忍俊不禁：“它想试试新衣服呢。”她把毛衣套在布丁身上，红色的毛衣衬着它油亮的黑毛，像个圆滚滚的毛球。
“哇！太可爱了！”晓晓拿出手机拍照，“我要发朋友圈，标题‘边牧的时尚秀’！”布丁似乎知道自己被拍，骄傲地昂起头，尾巴在航空箱里扫来扫去。陆沉揉它脑袋：“别得意，明天到了草原，有的是你累的时候。”
李若雨关掉阅读灯，包厢陷入黑暗，只有窗外偶尔闪过的灯光。她钻进陆沉怀里：“今天累坏了吧？”陆沉吻她额头：“还好，布丁很乖。”他指着窗外，“看，星星出来了。”李若雨抬头，深邃的夜空中繁星点点，银河像条银色的绸带横贯天际。
“比深圳的星星亮多了，”她感叹，“以后每年都来草原看星星吧。”陆沉收紧手臂：“好，等这个项目结束，咱们就来个‘草原年’，住蒙古包，骑马，看星星。”布丁在航空箱里动了动，似乎也在听他们的对话，尾巴尖轻轻敲了敲箱体。
次日清晨七点·呼和浩特站
列车在晨曦中驶入呼和浩特站，广播里响起蒙古语的报站声。陆沉推着行李车，李若雨牵着布丁（航空箱换成牵引绳，布丁穿着红色毛衣，像个移动的红灯笼），晓晓背着画板跟在后面。站台上已有不少旅客，穿着民族服饰的商贩在兜售奶干、奶酪和蒙古刀。
“先去酒店放行李，”陆沉看了眼导航，“然后去订去希拉穆仁草原的车。”李若雨点头，布丁却突然挣脱牵引绳，冲向一个卖烤羊肉串的摊位，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呜咽。摊主是个蒙古族大叔，看见布丁笑了：“这狗真精神！来，尝尝羊肉串，不收钱！”
陆沉赶紧跑过去：“谢谢大叔，它不能吃太多油腻的，王医生说它胆固醇偏高。”大叔恍然大悟：“哦，减肥的狗啊！那来根烤羊排，少放油的！”他从摊位底下拿出根小羊排，用锡纸包好递给陆沉：“给狗狗的，自家烤的，放心吃。”
布丁叼着羊排，跑到角落慢慢啃，吃得津津有味。李若雨付了钱，对大叔说：“谢谢您，下次来深圳，我请您喝早茶。”大叔摆手：“客气啥！祝你们草原玩得开心！”
酒店离车站不远，是个三星级的蒙古风情酒店，房间里有蒙古包造型的吊顶和皮质沙发。陆沉把行李放下，布丁立刻在房间里巡视一圈，用鼻子嗅嗅床底、沙发缝，确认安全后才趴在地毯上。李若雨打开窗户，一股带着青草味的凉风涌入：“比深圳舒服多了，空气都是甜的。”
“收拾一下，咱们去草原，”陆沉拿出预订的汽车票，“司机师傅说九点在酒店门口等。”李若雨换了件冲锋衣，把布丁的牵引绳系好：“走吧，让布丁见识见识真正的草原。”
上午九点·草原专线大巴
司机师傅是个皮肤黝黑的蒙古族大叔，汉语说得不太流利，但热情得很。他帮陆沉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布丁趴在后排座椅上，脑袋枕着李若雨的腿，好奇地看着窗外。车子驶出城区，道路两旁渐渐变成连绵的草原，绿色的草浪随风起伏，远处的蒙古包像散落的珍珠。
“那就是希拉穆仁草原，”大叔指着窗外，“再过半小时就到了。”布丁突然坐起来，鼻子贴在车窗上，黑亮的眼睛映着草原的绿意。李若雨轻轻摸它脑袋：“喜欢吗？等会儿让你在草原上跑个够。”
晓晓在后排举起画板：“太美了！我要画下来！”她迅速勾勒着草浪和远山，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陆沉打开电脑，调出之前收集的草原声波数据：“你看，这里的风声、虫鸣、马蹄声，都是独特的‘草原声波图谱’。”李若雨凑过去：“等会儿咱们去听听，对比一下数据。”
车子驶入草原腹地，一条土路蜿蜒向前，两旁是成群的牛羊。布丁激动地在座位上站起来，爪子扒着车窗，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咆哮——那是边牧看到“羊群”时的本能反应。李若雨按住它：“别急，等会儿让你近距离看。”
远处出现几个骑马的牧民，他们看见车子，笑着挥手。其中一个年轻的姑娘骑着枣红马靠近，用不太流利的汉语问：“你们是来旅游的吗？住蒙古包吗？”陆沉点头：“是的，请问哪里可以租蒙古包？”姑娘热情地说：“我家就有，干净又便宜，还管饭！”
李若雨下车和姑娘交谈，布丁也跟着跳下来，穿着红色毛衣在草原上蹦跶，像个滚动的毛球。姑娘看见布丁，眼睛一亮：“好漂亮的边牧！我家也有一只，叫‘追风’，下次带来给你们玩！”陆沉笑着握手：“一定！”
中午十二点·蒙古包营地
牧民的蒙古包扎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白色的帆布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姑娘的父母是淳朴的老人，端出热腾腾的手把肉、奶茶和奶豆腐招待他们。布丁也被请进蒙古包，姑娘特意给它倒了碗奶茶，加了点糖。
“慢点喝，”李若雨看着布丁舔奶茶的样子，“别呛着。”布丁却喝得津津有味，尾巴在蒙古包里扫来扫去，把地上的羊毛毡都扫乱了。老人笑着摇头：“这狗真懂事，比我家那只追风乖多了。”
陆沉和姑娘的父亲聊起草原的变迁：“现在草原生态保护得好，牛羊数量控制住了，草长得比以前更茂盛。”老人点头：“政府政策好，还有你们这些游客，带来收入，我们更愿意保护了。”他指着远处的风力发电机，“那是清洁能源，不污染草原。”
饭后，姑娘带他们去骑马。李若雨有些害怕：“我不会骑……”姑娘拍着胸脯：“放心，我教你！这匹小马很温顺，叫‘白云’。”陆沉先骑上马，在草原上奔驰了一圈，布丁在下面追着马跑，红色的毛衣在绿草中格外醒目。
“陆沉，等等我！”李若雨在姑娘的帮助下也骑上马，白云慢慢踱步，她渐渐放松下来。布丁追不上马，累得吐舌头，趴在草地上看着他们。陆沉勒住马，回头喊：“布丁，过来！”狗立刻站起来，摇着尾巴跑向他，被他抱上马背。
“它也骑上马了！”晓晓在旁边拍照，“太酷了！”布丁在马背上显得有些紧张，爪子紧紧抓住马鞍，但眼睛里满是兴奋。李若雨笑着摸它脑袋：“勇敢的布丁！”
下午四点·草原日落
夕阳西下，草原被染成金红色。陆沉和李若雨坐在草地上，看着布丁在不远处的蒲公英丛里打滚。晓晓支起画板，专注地画着日落和蒙古包。远处的牧民唱起蒙古长调，歌声悠扬，混着风声和虫鸣，成了最美的背景音。
“真想一直住在这儿，”李若雨靠在陆沉肩上，“没有高楼，没有汽车，只有草原和星空。”陆沉吻她发顶：“等退休了，咱们就来这儿买个蒙古包，养几只羊，让布丁当‘牧羊犬’。”布丁听到“牧羊犬”，立刻从蒲公英丛里站起来，跑到他们身边，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手机在家庭群弹出消息，王浩发了张刘嘉怡抱着双胞胎的照片：“嘉怡说思源念北会喊‘舅舅舅妈’了，等你们回来教他们骑马！”刘杰跟着发了念安的视频：“念安今天会爬了，抓着蒙古包的柱子不肯放，跟布丁一个德行！”陈凡则@陆沉：“凡哥说赵若怡想吃草原的奶豆腐，让你们多带点！”
李若雨笑着回复：“奶豆腐管够！布丁还学会骑马了，照片发你们看！”她把布丁骑在马背上的照片发到群里，立刻引来一片“哇”声。王浩回复：“@布丁 边牧同志，等你回来教思源念北骑马！”
布丁似乎知道大家在夸它，骄傲地昂起头，在草地上转圈，红色毛衣在夕阳下像团跳动的火焰。陆沉看着它，又看看李若雨，突然觉得幸福如此简单——有爱人，有狗，有草原，有朋友，还有无尽的蓝天和星空。
傍晚六点·蒙古包晚餐
牧民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烤全羊、奶茶、奶皮子、手把肉，还有姑娘亲手做的蒙古包子。布丁也被分到一小块烤羊排，它吃得小心翼翼，生怕弄脏了红色毛衣。李若雨给它擦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你们明天还来吗？”姑娘问，“明天有那达慕大会，可热闹了！”陆沉点头：“当然来！我们还想看赛马和摔跤呢。”姑娘眼睛一亮：“那我给你们留好位置！我家帐篷正对着赛马场！”
饭后，牧民们围坐在篝火旁唱歌跳舞。陆沉和李若雨也被拉进圈子，学着跳蒙古舞，布丁在旁边追着火星跑，吓得老人们直笑：“这狗比我们还活泼！”晓晓则在一旁写生，把篝火、舞蹈、布丁都画进了画里。
夜深了，草原的气温骤降。陆沉给布丁套上带来的厚毛衣，又把航空箱打开让它钻进去取暖。李若雨靠在他怀里，看着篝火渐渐熄灭，星星在夜空中越发明亮。“陆沉，”她轻声说，“谢谢你带我来草原。”
陆沉吻她额头：“应该是我谢谢你，嫁给我这个‘声波宅男’。”他指着天上的北斗星，“你看，那就是回家的方向，但此刻，我觉得草原才是家。”布丁在航空箱里发出轻微的鼾声，似乎也认同他的话。
次日清晨·那达慕大会
那达慕大会的赛马场人山人海，彩旗飘扬。陆沉和李若雨带着布丁挤到前排，晓晓则拿着画板抢占最佳视角。赛马开始了，几十匹骏马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去，骑手们身着鲜艳的民族服装，在马上做出各种惊险动作。
布丁看得兴奋不已，在李若雨脚边跳来跳去，喉咙里发出“汪汪”的叫声。李若雨把它抱起来：“别激动，小心摔着。”布丁却挣扎着要下去，似乎想加入赛马队伍。陆沉笑着摇头：“这狗，比我还爱凑热闹。”
赛马结束后是摔跤比赛。蒙古族壮汉们赤膊上阵，肌肉在阳光下闪着古铜色的光。布丁看得目不转睛，突然挣脱李若雨的手，冲向场地中央，对着一个摔跤手“汪”了一声——它把摔跤手当成了“抢它玩具的对手”。
“布丁！”陆沉赶紧追过去，把狗抱回来。摔跤手看见布丁，笑着摸它脑袋：“好聪明的狗！想跟我摔跤吗？”布丁舔了舔他的手，算是和解。周围观众都被逗笑了，掌声和笑声在赛马场上回荡。
中午，姑娘带着家人送来奶茶和奶豆腐。布丁已经累得趴在地上，红色毛衣沾满了草屑。李若雨给它梳理毛发：“今天玩得开心吗？”狗舔了舔她的手，算是回答。
陆沉打开手机，家庭群里炸开了锅。王浩发了段视频：思源念北坐在儿童电动车上，模仿骑马的动作，“舅舅舅妈，等你们回来教我们骑马！”刘杰发了念安啃蒙古包的玩具照片：“念安说这个比她的婴儿床好玩！”陈凡则@布丁：“边牧同志，凡哥说等你回来，让他媳妇给你做‘草原烤羊排’！”
李若雨笑着回复：“布丁说它想吃‘凡哥媳妇牌’烤羊排，让你们多准备点！”她把布丁在赛马场的照片发到群里，立刻引来一片点赞。王浩回复：“@布丁 边牧同志，等你回来，咱们来场‘草原赛狗’！”
下午三点·返程的火车
那达慕大会结束后，陆沉和李若雨带着布丁返回呼和浩特。K89次列车依旧在轨道上缓缓行驶，布丁趴在航空箱里睡着了，红色毛衣皱巴巴的，沾满了草屑和泥土。李若雨轻轻抚摸它的背：“玩累了吧？”
陆沉翻着晓晓送给他的草原速写本：“你看，她把咱们都画进去了，还有布丁骑在马背上的样子。”李若雨凑过去，画里的布丁昂首挺胸，像个凯旋的将军。她笑着把画本合上：“这是最好的纪念品。”
列车驶过黄河大桥，浑浊的河水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布丁被声音吵醒，探出脑袋看了看，又安心睡去。李若雨靠在陆沉肩上：“这次旅行真开心，布丁也长大了。”陆沉吻她发顶：“是啊，以后每年都来，让它看看不同的草原。”
家庭群又弹出消息，这次是刘嘉怡发的双胞胎视频：“思源念北说想布丁姐姐了，等你们回来，让他们骑布丁玩！”后面跟着王浩的回复：“@布丁 边牧同志，任重道远啊！”陈凡则@陆沉：“凡哥说赵若怡的预产期快到了，让你们赶紧回来，准备当舅舅舅妈！”
李若雨笑着回复：“知道了！布丁也急着见小侄子侄女呢！”她把布丁在草原上打滚的照片发到群里，立刻引来一片“萌化了”的评论。陆沉看着妻子的笑容，又看看熟睡的布丁，突然觉得这趟北行，不仅收获了草原的美景，更收获了满满的幸福和期待。
火车继续向北行驶，窗外的景色从草原变成农田，又变成丘陵。布丁在航空箱里翻了个身，尾巴尖轻轻扫过箱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