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轮子接触地面，发出沉闷的摩擦声。琴雯的手还被苏周握着，掌心有些发汗，但她没有抽开。她知道，这一落地，就再也躲不了了。
舱门打开，冷风灌进来。乘客陆续起身，过道开始拥挤。黄俊宇从后排站起来，整理了一下外套，率先朝门口走。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但步伐很慢，像是在等他们。
琴雯深吸一口气，跟着苏周走出机舱。林特助走在最后，手里拎着行李箱，目光扫视四周。廊桥尽头是接机口，灯光明亮，人来人往。
就在出口处，她看见了那个人。
枭治站在人群最前面，一身黑色高定大衣，手捧一束红玫瑰，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他没穿惯常的西装，也没戴墨镜，就这么站着，像一尊雕像，纹丝不动。
琴雯脚步一顿。
她的腿突然发软，脚底像踩在棉花上。她以为事情结束了，可现在枭治站在这里，眼神比从前更狠，更执着。
苏周察觉到她的异样，握得更紧了些。苏周顺着琴雯的视线看过去，眉头微微一皱，但没有说话。
四个人一步步走向出机口。
距离越来越近。五米、三米、一步。
琴雯忽然停下。
琴雯站在通道中央，前方是枭治，左侧是苏周，身后是黄俊宇。林特助停在几步外，不动声色地挡住靠近的人流。
琴雯抬起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得每个人都听见了。
“反正我就一个人，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这句话，琴雯闭了下眼，直接摆烂了。
枭治冷笑一声，大步上前，一把抓住琴雯的右手。力道很大，几乎要把她的手腕捏碎。
“和我走。”枭治说。
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琴雯想抽手，没抽动。
下一秒，苏周猛地握住她的左手，十指相扣。他的手有点凉，但握得很稳。他没看枭治，只盯着琴雯的眼睛，声音轻，却一字一句砸在地上。
“我在，别怕。”
枭治眼神一冷，手上用力，“松手。”
苏周抬眸，终于看向枭治，“她不是你的私人物品。”
“她也不是你的。”枭治冷笑，“你以为你能护得住？”
“至少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威胁她。”苏周声音低下去，“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
枭治瞳孔一缩。
琴雯浑身一震。
山西的事，苏周知道了？
她来不及细想，耳边又响起另一个声音。
黄俊宇走了上来。
黄俊宇没有碰琴雯，也没有伸手，只是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和之前一样沉默。但他站得笔直，目光落在她被两人紧握的双手上，嘴角动了动，终究没说话。
可他的存在本身就在无声的宣誓。
黄俊宇在场，就没打算退出。
四个人，挤在接机口最窄的地方。来往旅客纷纷侧目，有人放慢脚步，有人掏出手机拍照。议论声一点点响起来。
“那是枭总吧？”
“旁边那个男的不是画家苏周吗？听说刚住院出来……”
“中间那个女生是谁啊，怎么两个男人都抓着她？”
“还有后面那个，也好帅呀！”
声音越来越多，镜头越靠越近。
林特助往前半步，挡开一个举手机的年轻人，低声说了句什么，对方悻悻收手。他又朝周围扫了一圈，无形中划出一道界限，没人敢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