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特助把手机收进外套口袋,抬手一挥。两辆黑色迈巴赫立刻从VIp通道驶出,车灯在昏暗的廊桥下划出两道光痕。他拉开中间那辆的后门,目光扫过四人僵持的姿态,声音压得很低:“上车。”
枭治没松手,依旧攥着琴雯的右手,力道比刚才更紧。他先跨进去,顺势把琴雯拉进车厢。苏周紧跟着坐进来,左手牢牢扣住她的左手,没有一句多余的话。黄俊宇最后一个上车,坐在前面单人座,双膝微张,身体后倾,视线始终落在琴雯脸上。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闹。
车内很安静,只有空调送风的声音。车窗贴了深色膜,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里面的光线也昏沉。琴雯低着头,能看见自己两只手分别被握在两个男人手里。指尖已经发麻,但琴雯不敢动。
枭治的手掌温热,指节有力。苏周的手凉,但一直在轻轻摩挲她的手背。黄俊宇没有碰她,可他的目光像钉子一样扎在她侧脸,让她头皮发紧。
车子启动,平稳地驶出机场区域。路灯一盏盏掠过车窗,在四人脸上投下短暂的光影。没人说话。琴雯盯着自己的鞋尖,呼吸越来越浅。她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琴雯不是不想逃,是根本无处可逃。
二十分钟后,车队抵达庄园。
铁门自动打开,车辆沿着主路缓缓前行。庭院里的灯都亮着,照亮两侧修剪整齐的灌木。林特助提前下了车,在门口等他们。车停稳后,林特助亲自拉开车门,伸手示意。
枭治先下车,转身一把将琴雯拉出来。苏周紧紧跟着。黄俊宇沉默地跟在最后,步伐不快,但一步没落。
客厅的灯全开了。水晶吊灯照得地面反光。林特助引他们进去,走到沙发区停下。他看了四人一眼,低声说:“我让人准备茶水。”说完转身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门锁落下的声音很轻,但在这一刻格外清晰。
琴雯站在原地,脚像生了根。枭治突然动了。他大步走到茶几前,把那束红玫瑰狠狠摔在玻璃面上。花瓣散开,枝条断裂,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是不会离开琴雯的。”枭治开口,声音低,却像刀劈下来,“除非我死。”
琴雯猛地抬头。
枭治转过身,直视琴雯的眼睛。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左胸的绷带隐约可见,但他站得笔直,像一座山。“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我不后悔。你要我放手?不可能。”
苏周终于动了。他慢慢走到琴雯身边,十指再次与她相扣。他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砸在地上:“琴雯在我的心里,早就已经是我的妻子。为了她,我可以连命都不要。”
琴雯的手抖了一下。
苏周低头看她,眼神温柔,却坚定得不容动摇。“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你选择我们其中一个,另外两个都不会罢休。只要琴雯还想要我,我就不会离开你。”
黄俊宇笑了。他站在窗边,背对着光,整个人一半在亮处,一半在暗里。他往前走了两步,停在沙发边缘。
“如果你们非要阻拦我……”黄俊宇盯着琴雯,语气冷得像冰,“我就搞破坏。我不在乎用什么手段,不在乎后果。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琴雯的心跳乱了。
她望着枭治,那个曾以蛊操控她,却也为她吐血昏厥的男人。她望着苏周,那个躺在病床上仍伸手为她拭去泪水的画家。她望着黄俊宇,那个在机舱的卫生间里强势吻她,却又低声恳求她留下的男人。
三个男人,都有一样的执念。
琴雯张了嘴,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