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时微微一怔，身下传来的柔软触感与往日截然不同。
他低头望去，只见烛光映照下的被子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手指轻抚过被面，如同触摸天鹅的羽翼般丝滑。
他惊讶地挑眉：“这被子怎会如此轻盈柔软？”
“是白烨新制的羽绒被，”沈清钰得意地扬起下巴，将被子裹得更紧些，像只满足的猫儿般眯起眼睛。
“用鹅绒填充，既保暖又不显厚重。”他纤细的手指捏了捏被角，“轻若云絮却暖胜貂裘，比我们用的蚕丝被更胜一筹，比之厚重的棉被更是舒适许多。”
说着，他将被子往秦牧时身上裹了裹：“你且仔细感受下这温度。”
秦牧时顺势将人搂入怀中，果然觉得周身暖意融融却丝毫不觉闷热。
他垂眸看着怀中人明亮的眼眸，唇角不自觉上扬：“看来白烨这次立了大功，该好好奖赏才是。”
“那是自然。”沈清钰在他怀里蹭了蹭，“不过我更想先验证下，这被子是否整夜都能保持这般舒适。”
秦牧时收紧臂弯，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了些，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确实舒适，不过……”
他突然凑近，温热的鼻息若有似无地拂过沈清钰敏感的耳垂，“再好的锦被，又怎及得上为夫亲自暖床？”
沈清钰耳尖顿时染上一抹绯色，却强作镇定地推了推他：“说正经事。明日便要开始批量生产，你觉得定价多少合适？”
秦牧时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缠绕着被角的流苏，沉吟道：“这羽绒被虽成本不高，但胜在天下独一份……”
他眼底掠过一抹精光，“不如先定高价，较蚕丝被再贵上一成，专供富贵人家，以彰显其珍稀。待声名鹊起后，再推出不同价位的款式，满足各阶层需求。”
“妙极！”沈清钰眼睛一亮，不自觉地攥住秦牧时的衣袖，“我现下只想着要多做几床，给咱们府上、我爹娘、还有你父亲那边都送去。这个冬天就再也不怕冷了……”
秦牧时望着怀中人因兴奋而愈发明艳的容颜，眸光骤深，突然吹灭床头的红烛。
黑暗中，秦牧时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布料摩擦的窸窣声里夹杂着沈清钰的轻呼：“别闹……明日还要……”
“嘘——”他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暗哑，“为夫这是在教夫郎，什么才是真正的暖床之道。”
皎洁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将交织的人影与被面上精致的菱纹绣花投映在素白的墙上，宛如一幅活色生香的双面绣。
更漏声声，隐约传来沈清钰带着颤音的嗔怪：“唔……你轻些……”
翌日清晨，沈清钰果然睡过了头。
当他迷迷糊糊地从蓬松柔软的羽绒被中探出头时，正对上秦牧时含笑的目光。
对方俯身在他额间落下一吻，温热的触感让他瞬间红了耳根。
“小懒虫，”秦牧时轻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尖，“再不起床，白烨他们怕是要等急了。”
“都怪你……”沈清钰小声嘟囔着，将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
待他梳洗完毕来到书房时，白烨和白槿早已恭候多时。
沈清钰对羽绒被赞不绝口，“这羽绒被的保暖效果确实出类拔萃，可以着手批量生产了。”
他按照前世的经验，条理分明地安排道：“首先，按原料可分为鸭绒、鹅绒两大品类；其次按尺寸规格，可分单人被、双人被；再按厚薄程度，可设春秋被、冬被、加厚被、特厚被四个档次。”
说着转向白烨，“先赶制一批冬被，咱们自己先用上。你和白槿，还有铺子里的伙计们每人一床，就当是员工福利。”
白烨与白槿相视一笑，齐声应道：“多谢公子体恤。”
沈清钰又取出一叠图样，继续吩咐：“按这个思路，再设计几款羽绒服。我这儿准备了些样式图，白槿你安排绣娘们照着做。”
他展开图纸，上面精细勾勒着连帽、立领、收腰等时新款式。
白槿接过图纸，灵机一动道：“公子，属下有个想法。这羽绒被的被芯与被套不妨分开售卖，被套选用不同面料，绣以各式纹样，定价也可分档次。就像您用的这款，纽扣开合比起传统需针线缝制的被面要方便许多。”
“正合我意。”沈清钰赞许地点头，指尖轻叩案几，“年关将至，想必有不少新人要置办喜被。不妨赶制一批大红锦缎的被套，绣上鸳鸯戏水、并蒂莲开这些吉祥纹样。”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记得用金线滚边，显得更喜庆富贵些。”
白烨突然想起一事，面露忧色道：“公子，这羽绒被和羽绒服虽好，但原料获取怕是不易，若大量生产，鹅鸭绒毛的供应怕是难以跟上。”
沈清钰闻言轻抿下唇，思索片刻后展颜一笑：“此事我也考虑过，不如这样，你先去采购一批优质鸭鹅，在咱们的田庄里圈养起来。眼下成衣铺子还在整修，正好可以在皮具店先限量展示几件样品。”
他顿了顿，继续道：“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待客人们见识到这些衣被的妙处，自然会趋之若鹜。届时我们再扩大养殖规模，循序渐进地增加产量，既能保证品质，又能维持市场热度。”
白烨眼前一亮，连连点头：“公子高见！我这就去联系附近的农户，收购些鸭鹅幼崽。咱们田庄后山那片池塘正好可以放养，再雇几个有经验的农户照看。”
沈清钰微微颔首，又补充道：“记得要挑选羽毛丰厚的品种。另外，可以跟农户们签个长期契约，让他们专门为我们养殖。这样既能保证原料供应，又能带动周边百姓的生计。”
“还是公子想得周到。”白烨赞叹道，“我这就去办。对了，要不要先在皮具店门口挂个‘新品即将上市’的招牌？也好提前造势。”
“这个主意不错。”沈清钰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过要做得雅致些，可以绘制一幅羽绒被的图样，再配上‘轻暖如云’四个字，既含蓄又能勾起人们的好奇心。”
白烨笑道：“公子果然深谙经商之道。我这就去安排，保证让这羽绒制品一炮而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