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领头少年倒下,血泊迅速在地面蔓延开来,所有人皆是猛地呼吸一滞。
殷红的鲜血肆意地渲染着这片狭小的空间,还未等众人发出尖叫,秦伏步的身形已如鬼魅般快速闪动。
几乎是眨眼之间,便将刚才还叫嚣不已的几人全部杀死。
无一例外,每个人的心脏都被他精准地一把掏出,温热的鲜血溅射到四周,在墙壁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黑影掠过,秦伏步的身形重新清晰起来,稳稳站在秦青青身旁。
摊开手掌,几颗尚带着余温微微搏动了一两下便彻底沉寂的暗红色肉块,从他指缝间滑落。
“啪嗒”几声掉在血泊里,溅起细微的血点。
整个过程中,他目光沉静,仿佛只是随手清理了几件碍眼的垃圾。
“我劝你们最好别吵,小步子现在耳朵灵着呢,稍微有点杂音,他可能会比较暴躁哦。”
秦青青坐在大角虫背上,晃荡着小腿,语气轻松笑道。
秦伏步闻言,侧头无语瞥了她一眼,但随着他这一侧头,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他那对人类的耳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拉长变尖。
顶端甚至冒出了一簇细密的黑色绒毛,形状变得如同某种夜行的猛兽,直直竖起,高度已然超过了头顶。
不仅如此,他裸露在外的脖颈和手背上,也开始悄然覆盖上一层短而硬的黑色毛发。
所有人目睹这一幕,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相比于马大恶婆和烈金的人面兽心,眼前这个无疑是名副其实的怪物。
仓房内还活着的少年们,看着秦伏步那非人的尖耳和体毛,再嗅着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一个个脸色煞白如纸,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喘。
秦青青满意地点点头,自言自语般轻声道:“果然,那十六哥说得没错……恐惧,才是建立规则最快最牢固的根基。”
转向秦伏步:“小步子,你现在能调动多少气血了?”
秦伏步活动了一下脖颈,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吧”声。
“已经五成了,不过咱们的运气很好。”
他抬头望向窗外,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给他披上了一层银纱:“我感觉今晚的月亮很舒服!”
与此同时,屋外的烈金正带着十几人百无聊赖地等待着。
“老娘,看样子还没来!还要再等等。”烈金烦躁道:“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次来这么晚。”
马婶脸色一黑,忍不住骂骂咧咧道:“又搭进去一顿饭!这买卖做的……”
烈金皱了皱眉,不耐烦地说道:“别抱怨了,这不是没办法嘛。今晚有人过来接奴隶,咱们可得把这事办好了,不然上头怪罪下来,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马婶提着一大袋发黑的青稞饼,骂骂咧咧地走向关押少年们的屋子。
“臭小子们,开饭了!”
一脚踹开木门,却见到那些少年全部安静地待在两侧,正中间秦青青正站在那,嘴角挂着一抹轻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面前躺着四个人,一动不动。
马婶一瞪眼,大声质问道:“他们怎么了??”
秦青青无辜说道:“不清楚呀,突然就躺下了耶,应该是睡着了吧。”
马婶狐疑地瞅了瞅她,收货的人马上就要来了,要是病死几个,自己等人肯定会受到惩罚。
马婶皱着眉头,迈步走向那几人,嘴里还嘟囔着:“这几个小崽子,别给老娘装死。”
可那几人却没有丝毫反应,马婶心中愈发疑惑,伸脚用力踢了过去,把其中一人踢了个转身。
“喂!你们几个……”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瞬间一僵。
只见那人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胸口处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心脏早已不见踪影。
“啊啊啊……这……” 马婶惊恐地张大嘴,刚要发出尖叫,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
两根长着尖锐黑刺好似虫子前肢的东西破土而出,将她紧紧捆住,其中一根刚好挡住她准备发出喊叫的嘴。
秦青青笑着道:“别着急,今夜还长着呢。”
说着,脸上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意,“我要好好陪你们玩玩,谁让你们把我关起来呢?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关我了。”
马婶惊恐地打着哆嗦,看着眼前和昨天判若两人的少女,心中无比后悔。
外面,众人百无聊赖地闲聊着,话题逐渐跑偏。
“老大,听说这次来接货的可是个大人物,咱要是伺候好了,说不定能捞不少好处呢。”
烈金得意地笑了笑:“那是自然,不过这好处也不是那么好拿的,都给我把眼睛放亮点。”
另一个小弟附和道:“就是就是,这次抓的这批奴隶,可都是精挑细选的,上头肯定满意。”
烈金想起昨日抓来的秦青青,不禁感叹道:“要不是人数有要求,昨日抓来个女娃娃倒是可以留下,那小模样,细皮嫩肉的,养两年肯定是个好货色,卖了可惜。”
旁边立刻有人接过话头,语气猥琐下流:“老大说得是!那丫头水灵得很!可惜了,不然咱兄弟还能先……”
“滚你妈的!”烈金笑骂着踹了那人一脚。
一群人哄笑起来,有人插科打诨,说起城里窑姐儿的趣事,淫词秽语调笑声不断。
烈金听着转而咂咂嘴,“老娘怎么进去那么久?喂个饭而已,磨蹭什么?”
旁边一个脸上有疤的汉子不以为意地灌了口劣酒,嘿嘿笑道:“老大,急啥?马婶那脾气,说不定又在里头教训哪个不开眼的小崽子呢,杀杀他们的气性,省得路上闹腾。”
烈金啐了一口,脸上横肉抖了抖,但不知是否母子连心,他总感觉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
刚准备去看看,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没多一会,一伙人正骑着角马气势汹汹地赶来。
烈金精神一振,立刻收敛了脸上的轻浮,示意手下们打起精神。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