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分钟后。
风卷残云，酒足饭饱。
抹了抹嘴，白瑜抬起头，重新看向布鲁斯，眼神瞬间转变，像是换了个人。
手下败将堂而皇之上门挑衅，这是真当他好欺负了啊。
先前是被对方的猛然大爆料弄了个措手不及，但现在……
呵，该轮到他了！
“布鲁斯韦恩，韦恩家族的最后一个孤儿。”白瑜静静开口。
开口便抛出了一个王炸。
然而，对面布鲁斯被隐藏在面具下的脸似乎并无什么变化。
白瑜好像也不在意，接着往下说：“自以为自己是这座城市里唯一的救世主，承接韦恩家族的最终使命，于是打从一开始，便下定决心要用一个最错误的方法去做原本似乎并不那么难以完成的事情。”
布鲁斯眼神有了变化，瞳孔闪烁，不知是因为自己的努力被对方如此轻易的否定，还是因为对方说出了他化身蝙蝠的动机。
“你来找我是因为发现我掌握的情报系统远比你想象的危害要大，昨天可以轻而易举吞掉上百万美金的大交易，明天说不定就会去端掉别人的枪支生意然后逐渐做大。”
白瑜说：“但用我们那边的一句话来说，你不过是在坐井观天。”
布鲁斯没有急着开口。
见状，白瑜干脆也不继续说了，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会洗碗吗？”他忽然转身问。
“嗯？”
白瑜：“哥谭马上会有人搞一个大新闻，碗洗了，我告诉你一个情报。”
面具下的布鲁斯顿时皱起了眉头。
虽然藏在面具下的表情白瑜看不到，但白瑜能从那眼神中读出其中一层含义。
【他妈的老子千亿身家的大公子，你现在竟然让我给你洗碗？】
叮叮咣咣。
布鲁斯站在洗手池边，代替了白瑜的位置，不熟练的开始做起家务。
“面具也摘了吧，哪有上别人家做客戴面具的，有没有礼貌？”
咔！
一个用力过猛，布鲁斯掰断了一根筷子。
白瑜面色不愉：“喂，一根筷子一美金！”
布鲁斯深深呼吸：“……我会赔的！”
最后，布鲁斯还是将面具摘了下来。
白瑜和他互相纠缠了一年，今天，终于彼此面对面的看到了双方的正脸。
那个最新版本的，罗伯特饰演的布鲁斯的脸。
——有一说一，白瑜多少能理解对方当时第一次见到他会因为他的容颜而震撼了。
两人站在一块，确实他比对方更像一个绝世贵公子，哪怕这里布鲁斯的颜值没被压制都不行。
“你知道为什么我告诉你你拯救这座城市的方法是错误的吗？”
白瑜语气就像是在和一个朋友闲聊。
布鲁斯洗好了碗，正在刷锅，他不是很想和白瑜讨论这个，而是对白瑜刚刚说的情报更感兴趣。
但他还是接话道：“为什么？”
“你认为恐惧可以让那些坏人害怕，让他们停止一切恶事，让这座城市的罪恶不再滋生，于是你化身蝙蝠，于黑夜中拔除黑暗的根。”
布鲁斯没反驳。
“可这是错的，至少，这是一种过于片面的错误。”
“也许吧。”
布鲁斯心里有些不以为然。
心想你又不是哥谭人，根本不知道哥谭如今已经成了什么样子，根本不懂哥谭的现状。
你能懂个屁的哥谭啊？
白瑜：“我是不懂哥谭，即便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年。”
布鲁斯转过头来。
白瑜：“但我懂人，我也见过那些用恐怖主义统治人的人最后的下场。”
“你是想说我是希特乐吗？”
“那个落榜美术生？不，我只是想说，任何一种做法走进极端，那就一定只能带来极端。”
布鲁斯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希望着对方可以说出什么良策，什么拯救哥谭的方法，希望对方可以指点他，帮他摆脱迷茫。
结果，原来也只是一些大道理。
白瑜看了眼布鲁斯手里的锅，说：“可以了，已经很干净了，别把我不粘锅的涂层刷没了。”
碗洗完，锅刷碗，一切收拾干净。
“所以，你之前说要告诉我的情报，是什么？”
布鲁斯恢复了蝙蝠侠的古井无波状态。
白瑜轻笑：“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哦是了，说到你坐井观天。”
白瑜给自己倒了杯冰阔落，喝了口，砸了咂嘴，才说：“还没有正式介绍过呢，我叫白瑜，是一所学院的院长。
不过目前我的学院还没有开学，而且资金方面还有些短缺，不知道韦恩先生有没有兴趣赞助一下？”
布鲁斯被白瑜东一榔头西一棒槌，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术整的有点懵。
甚至他心里头都开始有些怀疑面前这人怕不是个神经病。
他有些不耐烦地问：“要多少钱？”
“不知道啊，捐款这种事情是这样的呢，不看我们受赠方需要多少，而是看捐赠方具备多大的爱心。”
“我出一千万！”
白瑜开心的蹦起来：“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韦恩先生了！”
布鲁斯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将白瑜当做哥谭最大威胁真是最大的错，咬牙切齿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吗！”
“哦情报是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白瑜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他仔细想了想，然后开口：“古有云长水淹七军。”
布鲁斯静静等待下文。
然，白瑜八个中文汉字说完，便直接闭上了嘴，看向布鲁斯，和他互相瞪眼。
“完了？”
“完了啊，区区一千万，你想知道多少？”
白瑜的发音在布鲁斯耳中，已经又从中文换了回来。
布鲁斯微眯起眼。
“直到今天，我对你那自动翻译的科技依然连原理都弄不明白。”
“额……”
白瑜不知道为什么布鲁斯要忽然换了话题，难道是想和他一起当哥谭谜语人？争哥谭谜语人冠军的位子？
“所以呢？”
布鲁斯：“所以，我希望你以后保持好之前的表现，不要让我难做。”
口吻到后面已经成了明晃晃的威胁。
白瑜不放在心上，但嘴上还是应道：“知道了知道了，狠话放完，接下来是不是就到走人的环节了？”
布鲁斯不语，又深深看了白瑜一眼。
转身开门离开。
3秒后。
咔哒，布鲁斯一言不发的开门，走回来，拿上之前摘下的面具。
然后再一次，一言不发，面色铁黑，转身离开。
期间他和白瑜俱都一字不说，空气安静的可怕。
但。
门关上的那一刻，他从门外，清楚听到门内的声音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