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并没有能从白瑜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试探，观察，警告，都没能更进一步的摸清白瑜背后的那个秘密。
但是，白瑜给出的，却比他想要的，更加有价值。
——至少在目前这个阶段是这样的，并且假设他没有骗人的话。
这些日子里，白瑜已经开始忙着跟自己的两个目标教授加深接触了，而布鲁斯他在自家的庄园里，也开始疯狂翻阅古典四大名着之一——三国演义。
老管家阿福端着一杯特浓提神咖啡走过来，给伏案书桌努力研究华国文学的布鲁斯放在手边。
“看来你最近对东方文化很沉迷呢少爷，这一年来的研究有什么新的进展了吗？”
布鲁斯沉迷于关云长败走麦城无法自拔，下意识回答：“为什么明明是一个外星人，却无论习惯举止，言谈穿着，从里到外方方面面，都表现的自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华国人呢？”
阿福了然颔首：“啊，看来依然没什么进展。”
遂转身离开。
只留下安静的，时不时拿笔记录，沙沙沙划过纸张后，又再次回复安静的，书房和它的男主人。
气节入冬，天气转凉，哥谭大学本就不热闹的大道上，除了被冬霜打落满地的枯叶，一个行人也没有。
“咔嚓咔嚓”
这时，从学院大门外，一个围着白围巾，穿着白色风衣白色长裤白色长靴，一身贵公子气质的俊美年轻人，踩在大道满地的枯叶上，走了进来。
他本不希望在这里与那两位教授见面，因为在他的眼中，这所学院实在是众多学院之耻。
立在哥谭而已，这没什么，更加不能成为它放弃努力，放弃一所学院的本质，原地摆烂的理由。
要知道，它可是有着韦恩家族的资金力量，还有着远超过绝大多数学院的师资力量的啊！
但是呢，最后的结果却是，每年的学院评级排名，它都会被评到一百名开外去。
全美学院一共才多少？
一百名开外？
那和那种三流野鸡大学，有钱就能上的，有什么区别？
所以，在白瑜的眼中，这所学院简直就是烂透了，光是进入其中，就让他想先吐半个小时。
循着约定好的地址，白瑜一丁点参观观光的想法都没有，迅速来到了两目标之一的实验室。
乔纳森·克莱恩正在自己的单人实验室里做实验，化学实验。
他本人是一个出色的心理学家，在哥谭大学就职。
不过显然他并不满足于自己在心理学方面的成就，一直积极努力的在开发自己在化学方面的潜能。
最近一段时间，他在网络上认识了一个很不错的，和他聊得来的人。
那人自称是个学生，但在乔纳森看来，有那样程度的知识面，即使只是属于什么都懂一点，什么都不精通的程度。
也一定不可能只是个学生而已。
要知道，即便是他最优秀的学生，上课时他也必须要放慢自己的讲课节奏，才能跟得上他讲课思维啊！
刚好，就在前几天，那人提出希望可以和他线下见面，更加深入的聊一聊。
对此乔纳森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
【如果有可能的话，也许会成为一个不错的助手呢？】
乔纳森心里甚至想着。
作为一个资深心理学家，他竟然很难找到一个能和自己聊的来的人，这谁敢信呢？
“叮咚”
敲门声响起，乔纳森没工夫抬头，大声喊道：“门没锁，进来吧。”
白瑜不急不缓，推开面前金属门，信步迈入实验室里。
整个实验室，除了他就只剩下前面那个看着有些瘦削的背影，因此很好认，那就是他两个目标之一的资深心理学、化学教授——乔纳森.克莱恩。
那个背影很忙碌，对着一堆试管，试剂，一眼不眨的调配，观察。
“克莱恩教授？”
白瑜的声音，没有让对方从学术的海洋脱离出来。
白瑜只听到对方中年男人特有的磁性声音：“是我，你就是白色的鱼吗？”
白色的鱼是白瑜的网名，别问是什么社交平台，反正不是oIcq。
“是的。”
“我马上就结束了，你介意等一会儿吗？那边有椅子，也有咖啡，茶……大概有吧？”
白瑜很随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没问题。”
先看了眼所谓的茶，那其实是茶包，茉莉绿茶的，如果没看错的话，里头还混入了冰糖颗粒。
于是白瑜想也不想，给自己自助了一杯重糖重奶，恨不得要把咖啡味道全盖下去的超大杯咖啡。
——谁还不是个异教徒呢？他边喝边想着。
没等多久，乔纳森的实验结束了。
他佝偻着的背影终于直立起来，从实验台上离开，整个人看上起很高很瘦，和经典的科学家形象很贴近，但和经典的美国人形象相距甚远。
来到白瑜身边，看了眼白瑜手里平板正在看的，有关纳米技术的学术资料，然后又看了眼白瑜另一只手里的超大杯。
“你竟然真的具备如此独特的口味。”他有些惊讶。
白瑜拿起超大杯示意，笑笑：“你也真的和我所想象的克莱恩教授一模一样。”
乔纳森跟着微笑：“但你比我以为的‘白鱼’要美多了。”
他突然变了脸色，严肃的对白瑜发问：“你个人对纳米科技的定义是什么？”
白瑜先是问了句：“这是测试吗？”
而后不等乔纳森回答，便接着说：“在我看来，它是一种结合了多重科学，包括但不限于动态力学，混沌物理，智能量子，量子力学，分子生物学等，且未来可以结合更多学科技术的，通过微观层面的作用，改变宏观的技术。”
乔纳森面无表情，只是继续问：“那么你认为我们如今的纳米技术该怎样继续发展下去？”
白瑜：“心理学、化学教授竟然连这方面都这么了解的么？”
问完，依然不等对方回答，便说道：“随便它怎么发展下去，我不在乎。”
瞬间。
得到答案的乔纳森，面无表情神功走火入魔，练成了面部呆滞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