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男认真地说道:“詹娜,现在查到的线索只能证明李建木的行为很可疑,不能证明他出卖了周总。”
“我说过,虽然我对这个人的印象也不好,但并没有怀疑他对周总的衷心,他这样做一定是有理由的。”
詹娜急忙问:“那你说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要真是我猜想的那样,周飞可就危险了,不光他危险了,咱们整个团队都危险了。”
张胜男安慰道:“詹娜,你先别着急,我听到邻居这么说的时候,有一瞬间跟你的想法一样,但我还是不愿意相信李建木竟然会出卖周总。”
“在我的印象中,不光他不会出卖周总,我们跟着周总的这几个人,没有一个人会做出那种事。”
“为了查清真相,我又问那邻邻居,附近有没有摄像头。”
“巧了,还真的让我找到了一个,不是刚才说的那个转角处电线杆上的,而是另一处,那个摄像头的角度好巧不巧的正对着老人家的方向。”
“我急忙调出了摄像头的监控,果然看到邻居描述的那个画面,监控中果然看到李建木神色焦急的跟老人比划着,而且显然说态度很不友善。”
我低声问道:“监控录到了李建木和老人的对话了吗?”
张胜男否认道:“这个倒没有。”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我只能一点一点的观看监控录像,一点一点的分析,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模糊的画面中,我发现李建木离开老人家的时候,手里拿着的东西似乎是一个信封。”
虽然监控画面的分辨率不高,但能看到信封鼓鼓囊囊的。
说到这里,我反而冷静了下来,沉声问道:“你觉得那个信封里装的是什么?”
詹娜又沉不住气了,抢着说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钱了,你不是让李建木给老人一百万的搬家费吗?”
我皱眉说道:“就算那个信封里装的是钱,可是也装不下一百万啊?”
詹娜没好气的翻着白眼说道:“这就更说明李建木有问题了,你让他给老人一百万搬家,他把大部分的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一个信封鼓鼓囊囊的就算装满了钱,顶多也就五六万。”
“这么点钱,老人当然不愿意搬家了,换成是我,我也不会搬的。”
“五六万,那不是打发叫花子吗?”
我对这个比喻很不满,看着她问道:“詹娜,你会花五六万打发一个叫花子吗?”
詹娜有些意外地看着我,显然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我还有心情纠结她不恰当的比喻,她无奈的说道:“周飞,拜托你搞清楚,我就是打个比方。”
“你想啊,要是李建木真的把一百万给了老人,应该就不用那么费劲的做思想工作了。”
我勉强笑了笑,说道:“詹娜,你还是太年轻。”
“人活到那个年纪,钱往往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我承认,一百万对于那种家境的老人来说,的确已经够多了。”
“但老人不愿意搬家,显然不是为了钱。”
詹娜着急的大声说道:“周飞,难道你认为那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里能装得下一百万吗?”
“事情难道还不明显吗?李建木扣了大部分的钱,只拿出五六万试图说服老人搬家,老人当然不会同意,所以他就恐吓老人。”
这个推论不能说没有道理,可还有一个疑问,如果李建木真的如詹娜所推论的那样,那那个老人他是最终是怎么处理的呢?
我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詹娜“切”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这还不简单吗?”
“随便给老人几万块钱打发了他,让他爱去哪儿去哪儿,你们不是说老人的儿子在香港吗?”
“经过了这样的变故,住了大半辈子的房子被人花五六万赶走了,走投无路之下,他只能去香港找儿子了。”
“这边还对你说,已经联系到了他的儿子,他儿子没有任何意见,还跟你说把老人安顿在了养老院,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幸亏你让胜男姐去查了,不然真的要被李建木这个奸诈小心给骗过了。”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从目前了解的情况判断,詹娜说的那种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但我还是不愿意相信李建木是这样的人,这不光影响到我看人的眼光,也影响到团队的士气。
本来我们几个人对付林文木和赵刚就有些吃力,要是再出一个叛徒,后面的工作真的很难展开了。
詹娜看我不说话,着急的说道:“周飞,你还在想什么呢?”
“李建木肯定不会想到你这么快就查他,他应该还在安生的做他的海关关长,现在说不定正在海关的办公室喝茶呢,赶紧给他打电话,让他老实交代,把私藏的一百万拿出来。”
“再撤销他海关关长的职位,让他从哪儿来的到哪儿去,我们的团队中可不允许有这样的人。”
我思忖着说道:“海关关长的工资并不低,还有各种名目从我这里拿到的钱,他不见得会把区区一百万放在眼里……”
我话还没有说完,詹娜就打断我说道:“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说你了。”
“你给李建木的的确不少,也可以说你待他不薄,可是谁会嫌钱多呢?话说回来,林文木和厉峰哪个赚的少,他们还不是想尽办法多捞钱吗?”
“甚至影响到了北洪门在澳门的布局,以至于厉峰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詹娜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张胜男始终保持着沉默。
我对着电话问道:“胜男,詹娜刚才的分析你都听到了吗?”
张胜男简短的回答:“嗯,周总,我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