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声问道:“你的意见呢?”
“你觉得那个鼓鼓囊囊的信封里真的就藏了五六万块钱吗?”
张胜男迟疑着说道:“藏的是不是钱不好说,或许是别的什么贵重的物品,但有一样是可以肯定的,就是李建木试图用信封里的东西说服老人搬家。”
詹娜听到张胜男也不支持她的观点,更着急了:“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事情明明已经这么明显了,不管那个信封里装的是不是钱,线索指向李建木就是用恐吓的手段把老人逼走的。”
“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找到那个老人,以及尽快找到,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老人很有可能已经死于非命了。”
我劝她冷静一点:“詹娜,你先别那么激动,若李建木真的像我们想的那样,他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
詹娜已经听不进去了,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那你和胜男姐就在电话里商量吧,等你们商量出个所以然来,李建木说不定已经逃之夭夭了。”
张胜男也有点听不下去了,对着电话提高音量道:“詹娜,你觉得李建木好不容易被周总提拔到了海关关长的位置,能为了区区一百万就逃走吗?”
詹娜翻着白眼说道:“一百万对他来说当然不算太多,可如果是林文木买通他,让他这么做的呢?”
这种可能性也不大,我耐着性子给她分析道:“如果林文木真的背叛我,肯定也不应该选在这个时候。”
“算了,我现在的思绪很乱,等我整理好了,我再慢慢的给你解释。”
张胜男接着说道:“詹娜,我部分同意周总的观点,我也不认为李建木会背叛周总,当然,我指的是他被别人买通,做对不起周总的事。”
“顶多就是赚点小钱,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很对,咱们得尽快找到那个老人。”
詹娜不耐烦的说道:“现在只要一个电话打到李建木那里,直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就会知道周飞已经在查他了,肯定会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总好过你费尽辛苦去查。”
张胜男刚要说话,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个十来岁的孩子在看着她。
她不认识那个孩子,可显然那个孩子认识老人的邻居。
张胜男低声说道:“周总,我不远处有个孩子盯了我一会儿,我想他可能知道一些什么,先挂了,我去问问。”
我心说,一个孩子能知道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已经挂断了。
詹娜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赌气的喝了一大口:“我是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有时候看你们办事真的是急死我了。”
我坐在詹娜的对面,严肃的凝视着她,认真的说道:“詹娜,你说的很对,要是我们直接打电话问李建木,他知道瞒不住,也肯定不会隐瞒,必然会把事情的经过都说出来。”
“但你想过没有,如果李建木没有背叛我,他甚至都没有恐吓老人搬家,那我们这样怀疑他,会不会给他留下心理阴影。”
“我们是一个团体,我们面对的敌人非常强大,如果我们不能团结,而是相互猜忌,你觉得我们在这场跟林文木的战斗中还能不能获胜?”
“现在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我们不能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任何一点小的疏忽和失误都有可能给我们带来杀身之祸。”
詹娜当然懂得这番道理,可是脑子就是转不过这个弯儿,她盯着我,也用非常认真的口吻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李建木真的背叛了你,在该处理的时候不处理,等他酿成大祸,咱们照样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勉强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作为这个团队的领导,对自己的手下要有最基本的信任。”
“我明确的告诉你,除非张胜男查出铁证,我是不会帮李建木的,我甚至不会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
詹娜又喝了一大口水,把杯子重重的放在茶几上,瞪着我说道:“你这是拿咱们整个团队的生命开玩笑。”
我摇头否认她的观点:“你很了解我的性格,我不会拿任何人的生命开玩笑,我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我了解李建木的为人,他一向怯弱胆小,不会背叛我的。”
“我只是觉得他有可能恐吓老人搬家,给咱们、重要的是给我造成比较恶劣的影响。”
“这件事同样很重要,所以务必得查清楚。”
詹娜还是有些不服气,但也知道说不过我,只好叹了口气说道:“反正我把该说的都说了,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也没有责任了。”
电话铃声又响了,还是张胜男打过来的,显然她已经问了那个孩子。
我接通了电话,直截了当的问道:“胜男?你问了那个孩子了吗?他有没有看到李建木和老人交流?”
张胜男的声音有些沉重:“问了。”
“那个孩子说,李建木对老人说,如果他不搬家,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还没有来得及发表意见,詹娜跳起来说道:“我说什么来着?这不就是红果果的威胁吗?”
“事情已经很明朗了,赶紧给李建木打电话办他。”
我问张胜男是什么意见,张胜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周总,我觉得事关重大,还是等我回去叫上小郑和依依,再给苏佳龙和大壮打电话一起合计合计再说。”
詹娜都无语了,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着,挥舞着双手说道:“这还合计什么?”
“哎呀,你们办点事,真的是要把人急死!”
张胜男叹了口气说道:“詹娜,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