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站在幽谷边缘,手里捏着那块裂开的护心佩。玉角尖抵在掌心,有点疼,但他没松手。天边那道红线还在,像谁用刀划破了天。
他低头看了眼沙粒拓印的符文,已经干了。兽皮上的纹路歪歪扭扭,像是小孩乱画。可他知道,这玩意儿能引出大乱子。
“先天道派抓人,是想逼我冲上去送死。”他把玉佩塞进怀里,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暗纹符纸,“那我偏不按你们的套路来。”
符纸一抖,灵力灌入。他贴在唇边,声音压得极低:“夜影,听好了——我要你在三天内,把‘先天道派私藏混沌残卷’的消息,散到星枢殿和后山闭关阁去。别说是我说的,就说是个流浪散修临死前吐出来的秘闻。”
话音落,符纸自燃成灰。
系统界面一闪:
【任务触发:舆论风暴·初级】
【奖励:敏捷+1(成功后发放)】
墨渊咧了下嘴,“这就对了,老子打架不行,造谣还不会?”
他蹲下身,手指在岩壁上划了几道痕迹。这是他从风语碑上抄下来的符号变体,混了一点混沌之力进去。只要有人靠近,就会误判气息来源。
“你们审她?”他冷笑,“那就让我看看,仙界到底有几个脑袋够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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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灵台,四面高墙刻满符文。每一道都泛着冷光,像是蛇鳞反照月色。灵汐坐在石椅上,双手被锁链缠住,指尖发麻。
门开了。
一个穿白袍的老者走进来,胡子很长,眼神很冷。身后跟着两个执剑弟子,脚步整齐。
“灵幻仙宫弟子灵汐。”老者开口,“你因勾结异类、私通混沌之力,现被拘于仙界天牢。今日提审,需如实回答。”
灵汐抬头,“我没有勾结任何人。我和墨渊同行,是因为他做的事,符合探道守序的原则。”
“探道守序?”老者冷笑,“他一个灾星出身,靠邪门系统崛起,也能谈秩序?你可知他体内那股力量,来自何处?”
“我不知道。”她说,“但我知道,他救过无数人,也阻止过血魔殿打开魔界通道。如果这就是你们说的‘混沌之灾’,那我宁愿与灾同路。”
老者眯眼,“你是在替他辩解?”
“我不是辩解。”灵汐直视他,“我是告诉你们真相。你们怕的不是混沌,是控制不了的东西。可若连面对都不敢,还谈什么守护仙道?”
老者猛地一拍桌案,“放肆!锁魂阵,加压!”
四周符文骤亮,一股无形之力压向灵汐头颅。她咬牙,没叫出声。
就在那一瞬,她指尖忽然颤了一下。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敲她的神识。
频率很低,像心跳,又像风吹树叶。但她认得这种节奏。
那是墨渊用系统共振传来的信号——只有他们俩知道的暗码。
她闭了闭眼,再睁时,目光更稳。
“你们可以关我。”她说,“但关不住真相。他一定会来。”
老者冷哼,“他敢来,就是自投罗网。”
“那就等他来。”灵汐嘴角微扬,“看看是谁,才是真正的网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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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正往岩缝里埋一块玉简。里面刻着他伪造的“混沌残卷”片段,字迹模仿的是三千年前某个失踪的大能笔法。真假难辨。
他刚盖好土,系统又跳了条提示:
【检测到远端共鸣信号】
【来源:锁灵台方向】
【强度:微弱但持续】
他停下动作,伸手摸了摸后颈。
印记还在发烫。
“你还活着。”他低声说,“好得很。”
他站起身,从腰间取下一个布包。打开一看,是几枚带血的指甲盖大小的鳞片,黑中透紫。
这是上次打完毒千机后,从黑蝎残骸里刮下来的。本来打算拿来炼药,现在有了新用处。
他把鳞片碾碎,混进朱砂,开始在岩壁上画符。这不是攻击阵,也不是防御阵,而是一种“误导阵”。能让追踪者误以为这里有大规模混沌波动。
画完最后一笔,他退后两步,一脚踹在旁边石柱上。
轰隆一声,碎石滚落,正好盖住符阵。
“让你们查。”他拍拍手,“查个屁。”
远处传来鸟叫声。
墨渊抬头看了看天。那道红线淡了些,但还在。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旧玉简,是灵汐早年给他的。上面有她的一缕气息。他抹了点血上去,玉简微微发热。
“等我。”他说,“这次换我来找你。”
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异常灵波扩散】
【范围:星枢殿周边】
【性质:信息流冲击】
墨渊笑了。
“夜影办事,果然不拖泥带水。”
他盘腿坐下,开始翻看随身带的破书。封面写着《凡人炒菜三百式》,其实是本伪装成菜谱的功法笔记。第一页写着:“大火快炒,灵力自生”。
他翻到中间一页,指着一行字念:“当食材与火焰产生共鸣时,体内气旋自动加速——这不就是炒个蛋也能涨经验?”
正说着,系统又闪:
【建议:提升悟性以解析混沌频率】
他没急着加点。
反而从怀里掏出一把锅铲。
没错,就是炒菜用的那种铁铲。
他在地上挖了个小坑,放上几块干柴,点燃。然后把锅铲架上去,开始翻烤一块石头。
“你说我疯?”他对着空气说,“等我把这块破石头炒出灵纹来,你就知道什么叫‘做饭即修炼’。”
火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远处,一只乌鸦飞过,嘴里叼着半张烧焦的纸片,上面隐约可见“先天道派”“混沌”几个字。
墨渊看着它飞远,嘴角翘起。
“去吧。”他说,“传得再快点。”
他收起锅铲,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望向仙界方向。
“你们审她一天。”
“我就搅你们三天。”
“等我上门那天——”
他抬起右手,五指张开,一团混着金光的黑焰在掌心缓缓旋转。
“整个仙界,都得尝尝什么叫老六式破局。”